媽的!這小子不是拐彎抹角地罵她膽子小外加見錢眼開、唯利是圖嗎?寒薇凝原本正猶豫害怕著,結果被司徒允這麼一說,骨子裏的那股倔強執拗性子頓時成井噴狀,瞬間大爆發了。
“你說誰害怕了?不就是一個魘嗎?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怕他個鬼啊!”她說完,就像是董存瑞拎著炸藥包似的拎著她的那隻黑色小背包,一陣風似地掠過司徒允,朝鬼屋飛奔而去。
“老子?”司徒允不得不再一次膜拜於這個女人的彪悍性子之下。
寒薇凝和司徒允兩人一前一後通過鬼屋那扇基本上已經形同虛設的大門,闖入了屋子內。
屋裏一片漆黑。仿佛有股詭異的力量將屋子所有的門窗都給封擋住了,使得外麵的光線根本就沒有辦法滲入這個空間內。
司徒允拿出了應急燈,而寒薇凝則摸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銀白色手電筒。
一大一小兩道光束照亮了屋子內一隅,但與沉積於其中的無邊的黑暗相比,卻好似兩道來自危重病人的呼吸一般,微弱無比,隨時都有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危險。
“高岩!”
“高岩!”
司徒允和寒薇凝一邊不斷地改變著手中光束投射的方向,一邊朝屋子內喊道。
借著這兩道白色光束,司徒允和寒薇凝發現,他們現在站的地方應該是個客廳的位置,粗略地可以看到爛得隻剩骨架的長沙發、殘破不堪的桌椅、牆壁上懸掛的蒙了厚厚灰塵的壁畫(也有可能是大幅的照片)之類的擺設。
客廳麵積很大,大得足以令現代城市中那些過著蝸居生活的市民嫉妒得死去活來。但這並不表示,這裏大得足以讓他們的喊聲形成兩道飄渺虛無的回聲!
聽著自己喊出的聲音變成回聲從屋子深處幽幽反射回來,寒薇凝上下牙齒忍不住開始打架:“怎、怎麼感覺這屋子,這屋子就像個龐大的山洞似的?”
司徒允也有同樣的感覺,好像他們現在麵對的不是一座房屋,而是一個不斷往外冒著寒氣的幽幽洞穴,而洞穴裏的不明生物,正蟄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呲牙咧嘴地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
但現在可不是害怕的時候,必須盡快想找到高岩才是!
司徒允深吸了一口氣,用空著的一隻手抓了三四張驅鬼符,舉在半空中,以便隨時應對突然情況,然後踩著應急燈的光線,小心翼翼地朝客廳內走去。
“高岩!”他繼續朝屋內大聲呼喚。
可是同剛才一樣,回答他的隻有自己的飄忽回聲。
司徒允又用手中的應急燈將客廳來來回回地照了一遍,確認沒有高岩的身影後,對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寒薇凝說道:“這裏有一條樓梯通往二樓,那裏有一扇門,通往後麵的房間,我們先去後麵房間找找,沒有的話,再去二樓。跟緊我,萬一有什麼事,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好。”寒薇凝難得地很聽話地點了點頭,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胳膊——這屋子裏太冷了,就好像冰窖一般,寒冷外加恐懼使得她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兩人一邊東張西望,以防有什麼鬼東西突然從身邊燈光找不到的黑暗中跳出來襲擊他們,一邊慢慢地朝客廳後方的那扇積滿了灰塵的木門挪去。
“薇凝!”
就在快走到木門的時候,寒薇凝突然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呼喚從背後傳來,好像是高岩的聲音,但好像又不是。
她下意識地回頭,舉起手電筒,朝後麵照射過去。可是光亮所及之處,並無半個人影。
是聽錯了?還是幻覺?雖然屋子裏冷得要命,但寒薇凝還是感覺到自己緊握著手電筒的手心汗涔涔的一片。
“這破門,怎麼打不開啊?”聽到身後傳來司徒允的抱怨聲,寒薇凝連忙定了定神,轉身走了過去。
“我試試!”她一把推開了司徒允,伸手握住了這扇積滿了歲月塵埃的木門上爬滿了鐵鏽的門把。
哢嗒!
門把一下子就轉動了。
寒薇凝喜上眉梢,回頭衝站在邊上的司徒允擠出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白長這麼高了你,連個破門把都擰不動!”
然而,司徒允一改常態,不但對她的嘲諷無動於衷,反而驚恐萬狀地瞪大了眼睛,指著她身後的門木,顫聲道:“鬼!逃、快逃!”
寒薇凝機械似地回頭,望向那扇木門。
隻見已經開啟了一條縫隙的木門內浮現出了半張白得跟紙一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