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絕食抗議,就是無故毆打前去給他送飯的德福老公公,更以要撒尿拉屎到先帝遺物上做威脅,定把他放出去不可……
這些還不算完,到了晚上他還要唱情歌,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一把好嗓子唱起歌來,居然比鬼哭狼嚎還要可怕,那三天,乾坤宮上上下下的侍衛太監宮女,簡直差點沒被他搞瘋!
想想,這確實是一件特別幼稚好笑的事情,可胭脂雪回想起來的時候,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雖然他那的確是在耍潑皮無賴的胡鬧,可她明白他的心酸,懂他的心情,畢竟好歹也是一國人人敬仰的戰王,做出這樣的行為,其實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放下多大的尊嚴?
何況,在每每深夜時,他唱情歌的行為,似乎並不完全是胡鬧的樣子,她在乾坤宮的密室裏,看的清清楚楚,每每唱到許些字句時,他默默流下的眼淚……
所以,綜上而言,她笑不出來,除了對這個男人有滿心的心疼以外,就隻剩下了滿腔的奔騰洶湧,再也不想壓抑克製的愛意——
燕楚卻不知現在胭脂雪的想法,他現在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開始四處遊弋閃躲,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你能不能把那三天的事情給忘了?”
“好,但是……”胭脂雪看他窘迫的樣子,被子伸出沒有牽手的左手來,捧住了他的左臉頰,目光定定的望著他,讓他的眼與自己對視,“夫君,這並不丟人,在我的心裏,你是最勇敢的,最頂天立地的男人。”
燕楚眸光一動,眼睛不再閃躲,而是一瞬不瞬的回視於她,激動的探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胭脂雪沒想到自己小小的一句話,竟引得他如此動情,不由微微一笑,心裏更是笑,笑自己真是慧眼不識,明明眼前這個男人把自己愛到了骨子裏,卻渾然沒有發現,“夫君,這不丟人,在我的心裏,你是最勇敢的,也是最……”
燕楚猛地吻住了她的唇,可吻的力道,竟是那樣的輕柔,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兩人力氣不多,相吻了不到片刻,便鬆開了彼此。
燕楚在被子裏的手,加重了十指緊扣的力道,“娘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夫君,你的一句勸慰,已經讓我高興的快要瘋了——”
胭脂雪微笑,連眼角都帶著笑,“我知道。”
燕楚忍不住的吻上她的眉眼,動情至極,“娘子,你真美,你的笑真美……知道我曾有過多少個日夜夢到過你的笑靨麼,有七百三十一天。”
胭脂雪眼眶忍不住熱了起來,有些哽咽,“以後我都會對你笑的,每一天,每一刻,這一切……都不會再是夢。”
燕楚眼裏也有了濕意,“好……”
咣當,撲通一聲,外麵的房門突然被誰撞開的聲音,已經某物倒地的聲音。
這突如起來的響動,讓榻上相擁的兩人同時一怔。
燕楚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拿被子緊緊地裹住了自家娘子,紅著眼睛探頭向門外怒喝,“哪個王八羔子——”
特娘的,怎麼每次的好事,總會有攪屎棍出來攪局!
通過那層厚薄剛好的青靄帷幔,是花想容吞吞吐吐的膽怯聲音傳了進來,“王,王爺……是,是小的啦,嘿,嘿嘿嘿……”
燕楚怒了,“怎麼每次都是你這混賬東西!”
剛從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才剛爬起來的花想容一臉的委屈和不忿,手還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屁股,“人家,人家也不想嘛……”
說著,小夥子扭過頭氣咻咻的瞪了一眼站在房門外不是看天就是看地,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三個臭老頭。
這三個臭老頭不是別人,正是秦管家,明了,還有林大夫。
至於剛才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的到底是哪位,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趕緊給我滾——”燕楚才沒那個閑工夫跟這混賬墨跡,他現在隻想和自家娘子溫存。
“是是,小的這就告退,這就告退……”花想容欲哭無淚的趕緊卑躬屈膝的退了出去,臨了還把門給人家小兩口貼心的帶了上。
到了門外,花想容顫抖的手指在三位老人家身上來來回回的指來指去,就是肯定不了剛才那一腳是誰踢的,癟著嘴,氣憤的像個孩子,“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