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小密室確實不一般,裏麵藏納擺放的,才是燕王府這些年,真正收入支出的賬簿,並且,還有許多燕王麾下隱藏在大燕和其它三國的探子細作的名單,都藏在這裏麵。
建造初期,燕王就是利用人會認為重要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擺在這樣靠近府門的前院裏的逆反心理,才故意留下了這個蝸居的小密室。
到如今,密室已經擺滿了成千上百的賬簿冊子,還有一些情報消息的記錄,隻有正中央的那麵牆,並沒有擺放書架,而是空了出來,並且,在牆上鑿了好幾個小洞。
現在,水玉已經到了這麵牆前,雙眼,則湊在了一對洞眼前,清楚的將現在大廳內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現下,大廳內聚集的那些燕王麾下骨幹早已散去,空蕩蕩,隻有剛被傳閱兵請進來的德福公公,還有剛隨之走進門的秦管家。
秦管家見到德福公公,立刻換上了公式化的笑臉,朝德福公公拱手,“哎呀,是福公公啊,多年不見,想不到您還是這樣的老當益壯,龍馬精神,哪像老奴我?”
以往來燕王府傳旨的,都是些蝦兵蟹將的小太監,確實算起來,德福公公這樣身份不一般的老太監,再也沒有到過燕王府。
德福公公馬上笑臉相迎,同樣客客氣氣的對秦管家拱手,客套起來,“總兵大人說的這是哪裏話,要說龍馬精神,雜家哪能跟您相提並論呐?您瞧瞧您這身板,這烏黑發亮的頭發,這緊實的皮肉,再瞧瞧我這虛浮腫胖的身子骨,這一頭快白成了雪花兒的頭發,這鬆鬆垮垮的一身皮子,噯喲……都不知道還有幾年能動彈的。”
秦管家嗬嗬一笑,“公公在陛下身邊這般得寵,想來宮裏邊兒的禦醫巴結您都還來不及,哪敢怠慢您的身子骨?您啊,有他們捧著供著,還怕不能做個百歲的長壽公嗎?”
德福公公又是噯喲一聲,翹起的蘭花指虛點著秦管家,“瞧瞧你這老匹夫,這都說的什麼話喲,若讓旁的人聽到了,還不到皇上麵前參雜家一本去?屆時,給雜家扣上一頂宦官弄權的帽子,那雜家還能有命嗎?”
秦管家哈哈大笑,拍了拍德福公公的肩膀,“好了好了,老哥哥我這老匹夫說錯話了,該罰,該罰!”
“嘁,兩隻就會演戲的老狐狸。”密室裏,到了水玉一側,也看起了堂內情形的花想容,不由撇嘴鄙視道。
水玉斜了花想容一眼,但笑不語,繼續看著堂內兩個老家夥的對手戲。
此時,兩個老家夥再哥倆好一般的隨意客套兩句後,終於開始進入了正題。
“嘶……今天這到底是吹的什麼風呐,把您這位公務繁忙的陛下紅人兒給吹了過來?”秦管家招呼下人上茶的工夫,不經意的狀似隨口一問。
德福公公渾濁的老目閃了閃,嗬嗬笑道:“當然是因為有大喜事兒,雜家才會親自來這一趟呐!”
“哦?喜從何來?”秦管家一臉好奇的問。
德福公公眯起了眼睛,笑逐顏開的湊到了秦管家的耳邊,“你們府上啊,就要添人兒啦——”
“添人?”秦管家一臉莫名,“什麼人?”
德福公公一拍秦管家的手臂,雙眼看傻子似地斜睨著秦管家,“嘖,自然是你們府上最缺女主子嘛!”
“什麼?”秦管家懵了一下,眼睛繼而,下意識的往水玉花想容躲藏在後那堵牆瞥了一眼,而後笑容幹巴巴的又望向了德福公公,“公公,此言……當真?”
德福公公嘖了一聲,“那還有假,看看,我把聖旨都給帶來了。”
說著,便從袖管裏掏出卷好的明黃卷軸,邊喜滋滋的笑道:“你可不知道啊,我們燕王殿下還真是好福氣呢,這回娶的那可是大祁國的公主呢!喲,這位公主可是大祁國主的掌上明珠,心尖尖兒上的肉呢!咱們王爺娶了七公主,不光有上百萬的金銀,還有二十萬的陪嫁驍騎兵呢!噯喲,福澤深厚的哦~”
秦管家人有些木了,眼睛已經不敢再往水玉的那邊瞟了,“那,那我們王爺呢?”
“你們王爺啊,說來也是怪哉,這起初還要死要活的不答應,這後來啊,人家小公主親自去看他,又是給他送飯送水果,又是給他講著大祁的風情趣事兒……”德福公公一臉沉浸在豔羨中的表情,“照我說呐,這英雄就是難過美人關啊,瞧瞧人家公主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要身家有身家,又還那樣的活潑風趣,還體貼心細,難怪人家大祁國主那般的疼愛她。咱們王爺,能不被這小公主給擄走了一顆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