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與流蘇姐妹重聚1(1 / 2)

小樓上,那黑衣女子的身形微微僵了一下,那原本埋在槍膛後,遮住了大半個臉的臉,終於露了出來,隻可惜,卻以黑紗覆麵,隻露出了上半張的臉,下半張臉,完全被黑紗隱藏了過去。

上半張臉看不出女子怎生的容貌來,但是那雙黝黑的眼睛,仿佛沉睡的豹子,用最危險最犀利的眼神,正冷酷陰沉的盯著水玉,“你是誰。”

問出口的聲音,冷靜,冷酷,冷厲,還有著濃濃的警惕,視線,卻帶著同樣質感,在上上下下,打量著水玉,最後,四目相對,如同盯準了獵物的豹,死死地盯準了水玉的那雙眼睛。

而女子唯一不同於旁人的是,她不會在看到水玉的這雙眼睛時,有太大或者過激的反應,沒有喜怒,隻有愈發濃烈的警惕。

水玉記性很好,對細小末微的東西都看得清楚,記得更清楚,何況流蘇,還是曾經和她在一起,將近半年的唯一閨中好友。

隻是,遙望著小樓之上,滿身都是蕭殺戾氣的黑衣女子,水玉幾乎有些不敢認,她有些猶豫的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將臉上那張人皮麵具,一點點的揭了下來。

黑衣女子一直都在警惕的盯著她,眼睛眨都沒眨一下,隻是她的眼神,卻在一點點的開始發生變化,從冷靜,變成了不平靜,最後,掀起滔天的巨浪——

仿佛像是一池已死的池水,被投下一顆重磅的石頭,水麵從濺起漣漪,到逐漸的波瀾壯闊!

“王……王妃?”頃刻,她所有可怕陰冷的麵具,全都土崩瓦解,那雙眼睛隻剩下一汪湧動的漣漪,一雙濃黑卷翹的長睫,不斷的迎風顫抖著,一如她此刻脫口而出的言詞。

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水玉那張被麵具埋藏了多年的臉,終於露了出來,因為常年不曾接觸陽光的關係,皮膚有種接近病態的白,略顯的不健康,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蒼白的肌膚下,那一絲絲的血管,不過,正因為膚質變得如此的關係,她那張豔麗至極的容顏,竟平添了一種弱不禁風的風情,少了曾經的淩厲和冷冽,更多了一個女人,該有的楚楚動人之姿。

當麵具完全揭下,水玉對遙望的黑衣女子,微微一笑,刹那,萬般芳華,“流蘇。”

即便如何克製,也掩飾不住,言語中的顫栗,和哽咽。

這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是她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再沒有旁人比她流蘇更清楚,她胭脂雪是個什麼樣的人,再沒有人比她流蘇更清楚,她曾經背負的一切,曾經生存在世,為的是什麼——

同樣,再沒有一個人,陪她那樣的出生入死,再沒有一個人,那般毫無條件的信任她,支持她,永遠都站在她的身邊!

流蘇亦是同樣的激動,手上那把被她視若生命的槍,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都還不自知,或許是知道的,卻是沒有半分想要理會的意思,可她卻依舊站在小樓之上,動也不動,好像生根在了那裏,“不,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對於胭脂雪而言,流蘇是很重要的朋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唯一交心的知己,而對於流蘇而言,卻已經不僅僅隻是如此,她早就在不知不覺裏,將胭脂雪當成了姐妹,當成了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傻姑娘,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人是很容易受到情緒感染的動物,或許剛才前一刻,胭脂雪覺得自己還能忍,還可以忍,但在看到流蘇這幅傻傻的反應時,就再也忍受不住,眼眶一熱,一滴清淚,便奪眶而出。

流蘇往後倒退了一步,眼睛睜得很大,好像很不可置信,很震驚的樣子,而後,突然從二樓一躍而下,一身黑衣如同鬼魅一般奔向了胭脂雪,黑色衣擺在風雪中烈烈飛舞,一如她那高高豎起的長發。

刹那間,她便到了胭脂雪的麵前,但是,卻在兩步開外,沒有再繼續前進的意思,駐足停步,情緒強烈的視線,就像無形的手一樣,一點一點,在隨著眼瞳的轉動,描摹著胭脂雪的五官輪廓。

胭脂雪便任由她這麼看著自己,一直對她微笑,卻沒有說話。

很多時候,所有的情緒和情感,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來描繪,彼此都能感應,彼此都能明白。

半刻過後,大概是終於確認了眼前的胭脂雪是真的,並不是自己的幻覺,流蘇這才膽怯的,小心翼翼的,抬了手,往胭脂雪的臉頰觸摸過去,可眼看隻差分毫的距離時,她卻瑟縮了,怯懦了,想要把手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