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異性沒人性,他這會子總算是體驗了個清楚明白了。
“那又如何!”燕楚仰著下巴,十分囂張的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花想容又是一噎,真是痛哭一場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沒義氣的主子兄弟,有了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把自家兄弟都當臭狗屎來踩,簡直過分,過分至極!
一時,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思,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唯有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這陡然寂靜了下來的客堂裏,此起彼伏的流轉著。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開始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麵色已經緩和不少的燕王,當先開了口。
“說吧,來找本王到底何事。”臉色雖緩,但燕楚的語氣仍有些不耐和焦躁。
花想容哼哼唧唧兩聲,翻了翻白眼兒,這才沒好氣兒邊揉著頭頂的包,邊擦著殘留在脖子上的水跡回話,“上回讓宮裏邊兒辦的那件事,已經辦成了。”
燕楚正整理著身上略顯淩亂的衣服,本打算聽完就走的,但是一聽到花想容話中內容,手上抖著衣領的動作一頓,有些來了興致,“說說看。”
大概是要說的這件事情確實有點兒意思,這花想容本來都已經提不起什麼精神的雙眼裏,頓時有了些許光彩,“話說這回那胭脂靈是真的栽了大跟鬥了誒,居然把您那好弟弟好不容易得了身孕的賢妃給害的小產了,啊哈,這可是您好弟弟的第一個皇子啊,就這麼沒了,您那好弟弟就算是再怎麼嬌縱胭脂靈,這回也是動了雷霆之怒了!”
越說到後麵,花想容就越是有些興奮起來。
燕楚確實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甚至還微微蹙起了眉峰,“到底是我皇家的血脈子嗣,這個姑蘇蓉,做的委實過了些。”
他確實需要一個有能力夠聰明的女子,能在後宮有所建樹,以後不管是情報消息也好,平衡後宮也罷,這都是一枚不可或缺棋子。
甚至,他可以裏應外合,幫她上位奪權,可以動用任何的手段,在後宮之中扶搖直上。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樂見看到,自己的這麼棋子,在毀壞皇家燕氏一脈的後繼子孫。
花想容聽罷,這頓時就笑不出來了,笑容有些訕訕的,“王爺……說的是,說的是……”
別人不知道自家爺的想法,他這個跟了十幾年的兄弟屬下,自是心裏清楚明白的很。
王爺是需要像淑妃姑蘇蓉這樣有用的棋子能在後宮之中有所作為,能在適當的時候對燕王府有所幫助,但,那也僅僅限製與此而已,再多的東西,自家爺根本就沒有想過。
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好好的一國之君的位置,直接拱手讓給了自己的五皇弟燕陌。
隻可惜自家爺這個皇弟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又是多疑,又是冷酷無情,自家爺要淑妃這類棋子兒,無非隻是想培植一個能幫到能穩住燕王府不倒的左膀右臂罷了,當然,要是後宮出了什麼有異心的妃子嬪妾,或是什麼他國的細作探子,一旦鬧出什麼風波來,王爺也會動用淑妃這類棋子,將其鏟除殆盡。
說到底,自家爺都是在為燕王府能有個保障,為大燕皇室的後宮安寧能盡一分未雨綢繆的心思。
所以,他花想容現在,自當是認同自家爺的觀點的,這個淑妃有無數的點子計謀可以用,卻偏偏用這樣傷害皇室血脈的方式來打擊胭脂靈,確實已經超出了自家爺的底線。
燕楚對花想容的心虛半點也不買賬,冷冷的橫了花想容一眼,“哼,你挑的人,這心思的機敏程度,未免過了頭了吧?一招借刀殺人,既讓胭脂靈在本王那好弟弟跟前失了寵,又鏟除了一個還未出世的皇子,好一個一舉兩得。”
這皇室血脈一事兒可是正經的大事兒,花想容這會子是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虛的額頭直冒冷汗,“是,是……爺說的是,屬下待會兒就讓人到宮裏邊兒傳話,讓淑妃悠著點兒,別再做出這種出格的手段。”
“她要聽話最好,她要是不聽話……”燕楚抿了抿唇,眼底殺機湧動,“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棋子這個東西,一旦越界,一旦不聽話了,便就是養虎為患,後患無窮。
花想容神情一正,“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前去安排。”
說著,這興高采烈而來的花爺,卻是蔫頭耷腦的轉身離開了。
望著花想容垂頭喪氣滿腹心思離開的背影,燕楚揉了揉眉心,直歎氣,“臭小子,怎麼就一點都沒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