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才是她對自己這個下堂前夫,有著的那所謂的‘美好’形象。
邊警惕的盯著自然是不夠的,水玉還很快的把衣服又穿了回去,此刻早已是顧不得這身衣服是誰的,又包含了什麼特殊的意義,她要的隻是用來把自己給遮掩嚴實了,好好兒的把某人下流的眼珠子給隔絕在外才是最好。
男裝不比女裝繁複,脫起來快,穿起來也不慢,何況水玉是經常穿男裝的人,動作早就已經熟透了,此般內心又有著強迫快點兒穿好的意識,所以沒多久,她就已經穿好了。
穿好了衣服的第一件事,她就是奪門而出,連鞋子的都沒穿,到了外室,用著站著的身高優勢,對著燕楚用著居高臨下的睥睨姿態,麵目之中慌亂漸退,冷霜開始在肆意蔓延,“我要離開燕王府,現在、立刻。”
本來呆在這外室,想冷靜冷靜,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尤其是腦子裏越去壓抑剛才的風景,就越是忍不住浮想聯翩的燕楚,在聽到水玉這話時,神智頃刻就回了籠,那些花花腸子浮想聯翩的畫麵也被生生的戛然而止。
“為什麼?”這話聽的多了,燕楚倒沒有那麼傷心了,一些些微的刺痛而已,能開始很冷靜的處理與水玉之間的局勢。
水玉被氣樂了,千想萬想他會怎樣各種理由搪塞,卻突然問出這樣可笑的話,“燕王,你的臉皮看來是比城牆拐還厚吧?居然還有臉問為什麼,你可真逗!”
冷靜下來的燕王殿下有很多的拿手絕活兒,譬如,裝無知,“本王為什麼沒臉?”
反問著這話,他帶著一臉無辜的表情,一雙清澈的眼神,就像個人畜無害的孩子一樣,仰頭對她問道。
“……,”水玉語塞了,她一個女子總不好把剛才那樣羞恥的事情又大大咧咧的對始作俑者又複述一遍吧?那多惡心!
咱燕王殿下歎了好長一口氣,又瞬間換上了一種很無奈的表情望著她,那眼神,簡直就好像在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一樣,得,這簡直就是又瞬間轉換角色,從一個人畜無害的孩子,陡然變成了一個對孩子無可奈何卻還要寵溺包容的大人,“玉公子不相信本王麼?本王真是有些不明白,本王這樣一講承諾守信用的大好男兒,為何在你玉公子的眼裏,會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卑鄙小人呢?”
“……。”水玉已經不想說話,就隻用著一種‘難道你不是這種人’的無語眼神,一直盯著某個不知廉恥的人。
沒錯,這就是咱們燕王殿下的第二大絕技,臉皮厚,厚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厚到你簡直無法想象——
被水玉如此目光洗禮,燕楚卻像個看不見的沒事人一樣,開始把自己擱在膝蓋上的早膳高高舉起,奉到了水玉的麵前,笑容燦爛,“餓了吧,快些吃,天冷了,很容易就冷掉了,若吃冷的東西,你的身子會受不住,是很容易肚子不舒服的。”
今天的早膳是幾碟子精致小菜,一碗蛋花粥,還有幾樣樣子都很好看的小點心,因為分量都很少,顯然就是一人份的樣子,所以每樣都隻用很小的碟子盛著,擱在中號大小的托盤裏剛剛放得下,也才令燕楚拿的也不怎生累。
小菜和點心的香氣很快就鑽進了水玉的鼻子裏,本來秉持這那份傲骨自尊的她是想也沒想就要拒絕的,可聞到飯菜的香味之後,不爭氣的肚子就開始打起了鼓,連她也沒辦法控製,目光也開始不聽話的往下移,去看被燕楚高舉的托盤之內的那一碟碟小菜點心。
燕楚見自己手裏的飯菜果然吸引了水玉的注意,嘴角劃過一抹弧度之後,便又把托盤舉得高了些,麵上露出難過的樣子,“這是本王大清早親自在廚房裏為玉公子做的,就算玉公子看在本王辛勞一場的份兒上,就將就吃一口吧……再者,餓壞了的身子,也是玉公子你自己的不是?其餘的事情,就等吃完了,再談也不遲不是?”
聽著他的輕聲細語似無意一樣,可仔細聽了仔細分析的話,是能夠感覺到,他其實字字句句,都像溫柔的蠱惑一樣,不斷在擊潰水玉的心防。
尤其是最後一句,完全就讓水玉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打消了。
水玉沒有說話,因為幾次的敗陣已經很明顯的在告訴她,她的嘴上功夫不會是燕楚這廝的對手,既不是以前那個用癡傻在裝瘋賣傻的燕王的對手,也一樣不是現在這個神智清楚卻同樣在裝瘋賣傻的燕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