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小東西睡的像隻小懶貓,可小華離給她擦臉擦嘴的動作才沒做多久,她就已經揉著眼睛被驚醒了過來。
“警惕心倒是有所見長。”小華離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上揚弧度收斂了起來,又是一副小大人般老氣橫秋的冷肅樣子,不冷不淡的言語倒是聽不出來,他這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小東西在揉開惺忪的眼睛後,看到逆光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也不顧這人之前那句很似冷嘲熱諷的話,二話不說就從長椅上坐起,一把就撲到了這人的懷裏,小嘴委屈的憋著,眼淚跟大顆大顆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迪弟……嗚嗚……。”
小華離見狀,抿著嘴不再言語,隻是臉上才剛剛擺起的那一臉冷肅的表情,很快就崩裂掉了,露出這張麵具下,那無匹的溫柔,置放在身側的兩隻小手,不由抬起,輕柔的攬住了懷裏的小桑榆。
兩姐弟就這樣相擁了一會兒,畫麵倒是說不出的溫馨。
一會兒之後,小華離嚴謹的表情又再度浮現在臉上,攬著小桑榆的雙臂就鬆了開,口吻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時間不多了,該回家了。”
那無神水的藥效雖然很強,但是偏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持續的時間較短。
在煉藥煉毒方麵,他現在隻是略有小成,所以煉出來的藥或者毒,總是會有一些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瑕疵,還需多加研究和練習。
小桑榆聽不明白什麼時間不多了,不過她也懶得去問,以她對自己這個腹黑弟弟的了解,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他現在現身在自己麵前,而且麵前已經沒有任何別人,肯定又是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所以一開口,應答的就是自家弟弟那句後話,“不要,偶不要現在就走!”
她的語氣很強硬,有著不容反駁的意思,一把推開了小華離,雙臂環抱起來,倔強的撅著小嘴昂著下巴,把頭扭向了一邊。
想來到了這燕王府這麼些天了,什麼事情都還沒做,非但還沒給自家娘親出口惡氣,反倒還天天瞧著那負心爹和旁的人恩愛成雙,倒把自己氣了個不輕,如何想來想去,都是那樣的不甘心!
小華離是知道她在打的什麼主意,不禁不屑的冷哼一聲,“婦人之仁,能成什麼大事,就算再給你一年十年,你也一樣下不去手。”
被自家壞弟弟如此毫不留情的披露了自己,小桑榆臉上一臊,窘迫的半天也找不出反駁的話,隻能氣咻咻的把頭扭回來,一個勁兒的瞪著自己這弟弟,不過沒瞪多久,氣勢就很快弱了下去,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又閃起了淚光,小嘴又要癟了起來。
“除了哭,你還會什麼。”小華離繼續不客氣的諷刺,但是卻背過了身去,把並不寬厚的背部留給了小桑榆,“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你也不要再想了。上來,回家。”
小桑榆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驚訝的看向了自家壞弟弟,但見弟弟小小的背脊正對著自己,又是一句不可忤逆的強硬的‘回家’二字,非但不生氣了,反倒破涕為笑起來,沒有再多說廢話,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就朝自家弟弟的背部跳了上去,眼裏夾雜著壞壞的目光。
小華離沒想到這樣的關頭,這貨還給自己使壞,一時沒有來得及防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帶著背上的小魔女給一道摔到了地上去。
不過好在學了將近兩年的紮馬步,腳下晃了兩晃,小華離很快就開始穩住了步子和身形,完事後,沒有省略對小魔女的警告,“再鬧,就把你扔到碧水湖裏去。”
小魔女忒傲嬌的昂首哼哼兩聲,“倫家好心替你檢查檢查你滴基本功,木想到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對於這貨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的功夫已經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小華離無言了一下,沒有再搭理她繼續浪費時間下去,默不作聲的背著這貨,抓緊時間離開了廚房。
彼時,主屋裏的杜嬤嬤已經拿著麻繩把昏過去的花想容跟個大粽子似地緊緊捆綁在了外室的柱子上,燕王沒來得及收拾一下自己,在觀察完睡榻上的水玉果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體內又蓄積起了一丁點的內息之後,靠著這點內息,他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內室。
杜嬤嬤見狀,趕緊迎了上來,卻被燕王擺手拒絕,隨之他一指桌上的茶水,“潑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