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兩人就要這樣栽到地上去了,幸而風風火火疾步走來的杜嬤嬤見狀,眼疾手快的扔了手裏的菜刀和雞腿,一個飛撲縱身,恰好就把與地麵已經沒差多少距離就要碰撞到一起的小桑榆給接到了雙手之中。
沒有的突如其來的疼痛,反倒是軟綿綿的觸感,令小桑榆驚奇的張大了眼睛,眨巴兩下,才看清自己,原來被胖乎乎的老奶奶抱在了懷裏。
“謝天謝地,好懸沒讓你這小娃娃掉到了地上,不然非得摔壞了不可!”見懷裏的小家夥安然無恙,杜嬤嬤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奶奶奶奶——你好膩害哦!”若是換了旁的小孩,現在指不定因為驚魂未定而不是大哭大鬧就是尿了褲子,可小桑榆她總是個異於旁人的反骨模式,充斥滿了興奮之色的小臉上,哪裏有剛剛才經曆過一場危險的樣子?
小家夥聲音軟糯好聽,加上這樣一番讚美,又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了十分崇拜的眼神,杜嬤嬤那當時那個心裏,是說不出的甜,這滿意的低頭一看小家夥,又覺得這小家夥倍加眼熟親切,就下意識的多了幾分親近之意,“小娃娃,你是打哪來的?”
小桑榆天真無邪的一偏頭,露齒一笑,兩頰梨渦立現,“娘親肚子裏來滴呀!”
杜嬤嬤被惹得大笑,“哈哈——你這娃娃真有意思!”
小桑榆立刻地下小腦袋,做出害羞的靦腆樣子,“謝謝奶奶誇獎啦”
一番憨態可掬做的是相當可人,杜嬤嬤又是忍不住好一番大笑,心情說不出的舒暢,似乎之前與燕王之間的不愉快,就根本沒有發生過似地。
等笑完了,老人家這才一邊抹著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一邊開始奇怪的詢問起來,語氣十分的和藹,“誒,小娃娃,你是怎麼到了這兒的,來這裏做什麼呢?”
杜嬤嬤多時都是和直腸子的人,拐彎抹角的事情向來不喜歡做,這麵對一個粉團子似地小娃娃,一時也沒聯想到別的,就是單純好奇的問桑榆怎麼會出現在南苑這個多年沒什麼人進出的禁地,完全就沒考慮過,這桑榆她是怎麼到了這燕王府的。
是以,杜嬤嬤不知道小家夥的存在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麵是小家夥一直都在前院和花想容鬧騰,基本就沒怎麼來過後院,所以一直呆在後院的杜嬤嬤並不知道府裏多了這樣一個小家夥,另一方麵則是燕王勒令過前院的人都不許聲張桑榆在燕王府,就連秦管家也被提醒過,這自然就沒人敢把桑榆的事情在王府裏傳來傳去了。
小桑榆肉嘟嘟的小食指戳在粉嫩的小嘴上,歪著腦袋想了想,“嗯……好像是來看豔王蜀黍滴”
“豔王?”杜嬤嬤不知道這什麼時候府上多了這麼一個稱呼花裏胡哨的王爺,愣了一下,而後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嗬嗬笑著去捏小家夥肉嘟嘟的小臉蛋,“小娃娃說的是燕王吧?怎麼,你認識我們王爺呀?”
小桑榆點頭跟搗蒜似地,然後又做害羞狀,“嗯嗯,就係豔王蜀黍啦,倫家……倫家跟蜀黍有不可描述滴大大關係啦”
“是嗎?”杜嬤嬤又是一樂,因為小家夥這話,目光不由得又多看了這小家夥兩眼,這一看之下,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一時驚訝的嘴巴張了老大。
見杜嬤嬤露出如此驚奇的表情,小桑榆理所當然的以為杜嬤嬤相信了自己的鬼話,這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然後,雙手巴巴的就拽上了杜嬤嬤的衣袖,可憐的小模樣又露了出來,“桑桑聽花蜀黍說豔王蜀黍被人欺負啦,倫家好想看看蜀黍腫麼樣了……奶奶,闊以讓桑桑見見豔王蜀黍不?”
“當然可以!”杜嬤嬤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一副正義之師的樣子,“你要是不可以,誰還能可以?屋裏那不男不女的狐狸精嗎?!”
這燕王小時候起,杜嬤嬤就已經跟隨在側了,可以說是燕王的乳娘,這燕王小時候長得什麼模樣,再沒人比她更清楚的了,於是一看小桑榆這幅分明就是和燕王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模樣,當下心中就已經篤定,這孩子八成就是王爺什麼時候在外麵花花而留下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