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的事情,他該操心的,也隻能到此為此了,也好,以後也輪不到他來管了,從此,自然是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自己的問題,終於可以全身心的,去找……她了。
一念至此想到她,魅音臉上又開始寒霜罩麵,陰霾沉浮。
為了躲他,她竟然這麼狠,下手這麼絕!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她居然還讓殺門中人出手,幹脆去將他的好侄子燕楚殺死!
而他心裏很清楚,她現在肯定是已經記憶全部複蘇了,肯定是因為恨他,所以恨屋及烏,加重的恨,令她非得讓害死了雪兒的好侄子燕楚,來給雪兒陪葬!
是了,當初她離開的早,雪兒是後來的一個月後,他才終於找到的,所以她根本還不知道,其實雪兒並沒有死,不然,今天她的人,絕不可能對扮成水玉的雪兒,痛下如此殺手。
魅音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仰頭望月,嘴角染上一絲苦笑,“你的狠辣無情,看來,是又回來了……。”
好歹她曾經也是與好侄子燕楚有過十幾年的主仆情分,但因為怨恨,她寧可摒棄這份情誼,對燕楚如此狠絕的痛下殺手。
她……其實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黑白分明,恩怨分明,愛憎分明——沒有絲毫的中間地帶,不需要任何的藕斷絲連,拖泥帶水。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魅音隻覺得頭疼無比,望著蒼穹那輪冷涼的月,眼底生出一抹悲涼,目色漸漸朦朧而恍惚起來,仿佛,被罩上了一層薄霧。
佇立在橋上沒有多久,魅音就離開了,此番卻是沒有使用來時那般輕盈的輕功和極快的身法,而是一步一步,走下了橋,走出了這片城東尾處。
沒有人看到踏著一地月光,無聲無息離開的他,背影是有多麼的蕭瑟,多麼的寂寥……
在魅音沒有離開多久,燕楚和水玉,卻開始漸漸止住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場熱吻。
其實,事情進展到如此,本來,是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深吻最後,兩個人早就已經意亂情迷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甚至都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隻是由著人性的本能,將這場熱吻升級,變成……
可沒曾想,當燕楚主動的先剝除水玉的衣服時,水玉卻驀地,竟停止了和他的親吻動作,人,是當即的暈過去了。
燕楚當時就覺得好像自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熱情全都漸漸的退了下去。
“你怎麼了?沒事吧?”一個激靈過後,根本來不及去可惜惋惜什麼,見著雙眼緊閉氣息已經微弱下去的水玉,又不是什麼衣冠禽獸的他,哪裏還有那個心思,立時,就是先緊張的探起了水玉的鼻息,輕拍著她的小臉。
得到水玉氣息微弱的感知,又觸碰到水玉冰冷的就像屍體一樣的肌膚,他打了個寒顫過後,也來不及多想其它,一臉緊張不安的將水玉一把抱起,就直往燕王的路線奔走而去。
到底是有了雙腿的複原,做起事來,使用起武功來,都是別樣的輕而易舉,毫不費力的抱著水玉,速度不知比輪椅快上多少倍的身法驅使著,根本不需要太久的工夫,就到達了燕王府。
沒有經過燕王府的大門,燕楚是直接越牆而入的,幸而在府中巡邏的親衛兵們現在各個都警惕精神的很,府中現下又被秦管家勒令宮燈全點,燕王府簡直就跟白天一樣,所以,親衛們立刻就認出了越牆而入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家的王爺。
不過,一眾親衛兵們當看清闖入府中的是自家王爺時,都還沒來得及麵露放心之色的臉上,就已經震驚之色滿滿的覆蓋。
全場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頓時鴉雀無聲。
隻有叫嚷著不放心,非要就在前院的院子裏頭等王爺歸來的秦管家,在看到燕王抱著水玉回來之後,神情一直都是又驚又喜的,即便傷的很重,他還要從躺著的太師椅中爬起來,非要朝燕王迎上去,“王爺你回來了!傷著了哪裏沒有?玉公子他這是怎麼了?”
幸好他老人家身邊一直都被林大夫看管著,硬是被林大夫按住了雙肩,這才沒有真的從太師椅中起身,去衝向燕王。
燕王對秦管家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頭大,現在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事情上,所以草草用了一句‘本王沒事’了結之後,就對周遭還圍著不走的親衛兵嗬斥,“去,把明大人給本王請到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