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對雲頤不利的是,這事要是傳到大祁去,指不定那些雲頤的反對勢力,會怎樣拿著此事大做文章,那才是真的大麻煩!
而大祁的人對雲頤如何不利,那都是遠在大祁自己的事情了,所以燕楚這個混蛋這樣做,壓根對他自己沒有半分的好處,你說他不是無聊才弄出這一出,還能是什麼?
對於水玉這樣直截了當的評價,燕楚嘴角一彎,邪笑開來,一臉很中肯的點頭,“沒錯,本王就是近日太無聊了,所以才要來找些樂子。”
“……。”這人要不要再無恥一點?水玉麵皮抽搐。
雲頤終於在水玉和燕王之間短暫的對話中恍然大悟了過來,一明白過來,就火冒三丈的往燕王那廂直衝而去,好在風侍衛出手俐落快速,一把拽住了雲頤的手臂,讓雲頤隻衝將上去了兩步,就再也沒法繼續前衝上去。
風侍衛的阻礙又大大的激發了雲頤的怒火,雲頤一邊掙紮,一邊幾乎兩眼噴火的扭頭狠瞪著風侍衛,“誰讓你拉著本王的,給本王鬆手!”
風侍衛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傷及燕王,對王爺您沒有半分好處,您不要忘了自己是誰。”
“那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管!”雲頤不但沒有接受風侍衛的提醒,甚至越發凶神惡煞,麵孔幾乎扭曲,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的戳在風侍衛的胸口,話中語氣是怒火夾雜著蔑視的口吻。
其實誰都不知道,雲頤現在已經煩透了大祁攝政王這個高高在上人人欽羨的名頭,在他眼裏,這根本就是一副沉重的擔子,一個偌大的枷鎖,這麼些年,已經壓的他快要透不過氣了——
而風侍衛屢屢擺出這個名頭,對於雲頤來講,無疑就是在收緊那副無形的枷鎖,令他幾乎就要窒息。
試問一個就要窒息的人,脾氣還怎麼好的起來?
何況雲頤本來就懷著一副一點就著的火爆性子。
風侍衛沒有再說話了,隻是刀削般的薄唇緊緊抿著,目光冷凝的與雲頤噴火的視線絞在了一起,拽著雲頤那隻胳膊的手指卻一點點的收緊,似帶著一種恨不得捏碎的力量。
水玉見事情還沒解決,這兩個冰火難容的家夥卻又先鬧在了一起,隻覺得頭疼無比。
本來雲頤的事情不關她什麼事,可這些年相處下來,其實她心裏很清楚,雲頤知道她不會接受自己的好意,所以一直在暗地裏默默的幫著她。
就算是看在這份恩情的份上,她也不可能就這樣作壁上觀,撒手不管。
想到這,她懶得再和燕楚那個卑鄙小人浪費時間,轉身走到了雲頤和風侍衛的中間之前,一臉正色的轉首麵向雲頤,“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處理要緊,不要再等事情真的鬧大了再去解決。在其位謀其政,這都是你應該做的,不是嗎?”
一旦麵對水玉,雲頤再壞的脾氣和心情,也能立刻得到平靜下來。
不過這並不代表雲頤會立刻乖乖的聽話,他的脾氣是得到平息了,可他麵上卻是不滿和猶豫,“可是玉兒,你知道的,就算燕帝不會驅逐本王,這次本王恐怕是要不得不……。”
“我知道。”水玉點頭,卻是朝他露出一個微笑,“那就好好保重,時間還很多,我們還多的是機會見麵的,不是?”
她當然知道,現在燕楚這個混蛋把這事大張旗鼓的鬧得這麼大,連九門提督的人都扯了出來,那麼這事情就算想壓,也恐怕早就已經壓不住了。
因為在這京都裏,到底暗藏著多少的大祁細作,有多少雙眼睛時刻盯著大燕京都的動向,誰也不知道。
這些人,排去雲頤自己的遣派下來的人之外,不知還有多少人等著看雲頤的好戲,等著抓他這個大祁攝政王的把柄,現在這種可大可小的事情鬧了出來,他們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哪怕知道就算鬧大了去,也不會傷及雲頤什麼根本,但是隻要能讓雲頤麻煩纏身,他們肯定各個都樂得看戲!
所以這次,雲頤想不回大祁,怕是都已經難了。
見水玉既然都已經把話挑明到了這個份上,雲頤知道自己再怎麼硬撐著說要留下來,那也隻是任性妄為的做法,一旦等到大祁那邊真的鬧了起來再回去,那就已經遠不是現在回去草草遏製一下局麵那麼簡單的了。
何況——
“既然玉兒這麼擔心本王的安危前程,本王又豈能拂了玉兒的一番美意?”雲頤有些動容的將水玉的纖纖玉手執起,低頭就要去吻她那光潔細嫩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