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合扇朝他施禮一笑,邁開了步子轉過身,步履悠閑自得,舉手投足之姿甚是優雅的,直往薄家大開的正門而去。
雲頤隨後尾隨上去,隻是在尾隨上去的臨行前,還不忘給側方十步開外的燕王,丟去一個得意洋洋的白眼兒,以及一記冷哼。
雲頤的得意無疑是再給了燕楚重磅一擊,令燕楚那張本來白白淨淨卻已經黑成了鍋底灰的臉,幾乎都要滴出墨來,而一雙原本扶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在喀嚓一聲響後,索性而幹脆的,直接掰斷了兩側的扶手。
秦管家看得直冒冷汗,趕忙出言安撫,“王爺,息怒。”
怎麼說薄相也是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自己人,若是王爺在這真的同大祁的攝政王大鬧起來,那就不是一個私人恩怨可以拿來當擋箭牌的解釋了啊!
燕王黑著臉,惡狼一樣的目光死死的釘在了水玉已然而去的背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跟上。”
眼瞧著這分明都是要打起來的樣子,秦管家哪裏還能答應讓自家已然不可能冷靜下來的王爺,再去巴巴的往上湊,這簡直就是在等同引火自焚,“王爺,咱就別進去了,還是回王府吧!”
他老人家可是萬萬沒想到,說好是要為了來找小桑榆口中那爹爹而來的自家王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又給碰上了那個玉公子呢?
碰見玉公子也就算了,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連著王爺最眼紅的祁國攝政王也在這,這簡直就是……冤家路窄麼這不是?
誠然,此時的秦管家還完全沒有把小桑榆那口中的爹爹,和水玉聯係在一起,畢竟花想容出去搜羅情報資料不可能如此之快,畢竟水玉那長相實在過於年輕了些。
燕楚一聲不吭,幹脆不再理會秦管家,自己主動推著輪椅,直往水玉與雲頤離去的方向而去。
秦管家見狀無法,隻得一拍大腿,快步跟了上去。
都說這美人兒容易各花如各眼,容易引起旁人的視線關注,這話當真是半點不假。
即使水玉和相攜而來的雲頤都是男兒,卻依然能在剛進薄家大門的那一刻,便瞬間吸引了早就在薄家大院裏找了位置安坐的無數來客的視線,其中,不乏男女,不乏老幼。
雲頤本來就生的姿容出眾,若要拿花來比,他就好像一朵開在百花裏,卻偏於一隅的杜若蘅蕪,恣意而嫵媚的散發著自己獨有的美麗和高貴,不與其它花朵整個高低,卻已足足完敗所有姿容絕色的花朵。
正因為他的容貌太出挑,在場來的所有俊男美女,幾乎一瞬間就讓他那張臉給比了下去,而偏偏,卻獨獨反把並肩同行的水玉,給恰好的襯托了出來。
不因為其它,就因為水玉宛若一陣拂麵清風,完全與雲頤背道而馳的容貌,反倒令人眼前一亮了。
在眾人眼前一亮的同時,這悉悉索索的竊竊私語聲,也開始起來。
無外乎都是一些揣測水玉和雲頤身份的議論聲,畢竟現在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新人物居多,所以不清楚雲頤這個祁國攝政王的大有人在,而水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美公子,更是沒什麼知道了。
隻不過,偏偏現場還有那少部分知曉雲頤的人,也偏偏還有那小小部分的,從昨晚郡王府那一出,就對水玉有了認知的人們。
故而這一時間,來到這薄家幾百號的客人們,議論之聲鼎沸,猶如炸開了鍋。
好在水玉和雲頤都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席的普通人,早就已經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承受著莫大的視線和輿論壓力,卻可以從容不迫的完全不當成一回事兒,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兩人繼續談笑風生的往薄家宅邸深處走,對旁人的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渾然不知一般。
“玉兒,剛才你為什麼要出來擾亂氣氛?”這雖然得到了水玉含沙射影辱罵了燕王一幕而感到心情無比愉悅的雲頤,在事後想起來,仍然止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水玉此事。
不曾想,水玉則是沒好氣的斜睨了他一眼,“當然是怕你這個笨蛋,居然會蠢到自己去鑽那個混蛋的圈套。”
聽得自己被她罵成了一個蠢蛋,雲頤臉上得瑟的笑容當即就垮了下去,不過還好,好在後麵還有‘那個混蛋’墊底,所以就算被罵,也還是忍不住繼續笑容滿麵,對水玉她虛心求教,“什麼圈套?本王還真是沒發現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