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就是最麻煩的事情。
一旦惹上這些可以說是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人,要是隔三差五的來燕王府小打小鬧倒也罷了,若是總是來燕王府,把燕王府鬧得雞犬不寧,甚至是動手殺人,那麼……燕王府就會真的麻煩了。
因為他們仗著高強的武功,鬧完之後又可以繼續逃到江湖上逍遙,而想要抓他們,就更是難於登天。
不過,既然現在怎麼想,後悔當初不做的精細一點這種念頭,都已經是來不及了的話,那再多想,也是沒有了任何意義。
可若真這麼把水玉拱手放出去,他就擔心縱虎歸山,報複不報複這個問題他還不想去想,隻想著這已經重新歸於了山林中的老虎,還會再容易落到自己的手上嗎?
答案,端看手上的這一頁資料,他已是心知肚明。
左右權衡到這,燕楚手上的動作終於停止,低垂的長睫,也緩緩的抬了起來,菲薄的唇,微微闔動,“抱歉秦叔,我……做不到。”
秦管家眼中所有的希冀曙光,在聽到這個答案時,又一次黯淡無光,可他不死心,“王爺,你緣何這樣的固執?”
他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如果說是之前不知道這個水玉的身份倒也罷了,隻當是心裏還存著一份希望,希望這個水玉,興許能真的和王妃有些什麼掛鉤也好。
可如今知道了,這個人如何看,都不可能和王妃這樣一個朝廷太傅的,足不出戶的閨閣千金,扯得上任何的聯係,為什麼,為什麼王爺還要這樣的固執己見?
明明也知道的,惹上這樣的人對王爺他自己,對燕王府上上下下,都不會有任何的好處的,不是?
你說這樣一個明白人,卻非要做糊塗事,這到底是個什麼理由?
燕王竟是苦笑了一聲,眸色深幽,似陷在了什麼思緒中,“不,這一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的……。”
見到他如此,秦管家的眼皮跳了三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他最不希望,最不願意去想的念頭,難道要真的要出現了?
念及此,秦管家麵色一變,“王爺難道您是對玉公子他……。”
沒說完的話,被門外突然響起的急切腳步聲和一陣敲門聲生生打斷。
緊接著,就是一個氣喘籲籲的慌張聲音,“王爺,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擾王爺?”說到重點話卻遭硬生生打斷的秦管家,此刻非常不快的先對門外怒喝。
外麵之人大概被嚇到了,一時沒了聲音,少頃過去,才吞吞吐吐的答話,“回……回總兵大人,是……是南苑裏的那位貴……貴客……。”
“那位貴客怎麼了。”本不想插話的燕楚,一聽到來人是攜帶關於水玉的事情而來,立刻沉下了臉,聲音冷厲。
秦管家斜睨一眼燕王,但見他神色很是緊張,眉頭又皺的更緊了。
大概門外那位傳報的小兵又被駭的不輕,這一次,好一刻過後,才戰戰兢兢的回話,“回……回王爺……今早明大人……臉色難看的從南苑的那個屋子裏出來……並且慌慌張張的告知給了屬下……說……說那位客人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道……然後……然後就逃走了……。”
極力耐著性子,終於將門外小兵這話說完的燕楚,臉色鐵青的一掌拍下,生生將雕花扶手給拍斷成了兩截,“廢物!”
書房裏的聲響很大,大到門外特來傳報的小兵聽得清楚,包括一直守衛在書房外的其它親衛兵,也一道聽了進去,並且嘩啦啦的,與傳報的小兵,跪了一地。
“屬下該死……。”小兵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充滿了恐懼。
燕楚卻是沒有了那個心思再理會,手忙腳亂的套上了衣服,連扣子和腰帶都未係,頭發都未梳,就著急忙慌的坐上了輪椅,推著輪椅往書房門外而去。
秦管家見他太過急切,生怕不小心會出什麼問題,連忙勸阻,“王爺您擔心點,慢著點……。”
燕楚不管不顧秦管家的勸誡,一心急切出門,打開書房門,看也不看外麵已經跪了一地的親衛兵,徑直心急火燎的往南苑趕。
秦管家見之,隻得一味尾隨上去不說,還直連連歎氣,待走到門外那個跪在人群中最前麵的那個顫巍巍的小兵跟前時,腳下一頓,“起來,跟著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