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一想到能整一整明了那個倔老頭,一晚上的鬱悶頓時消散不少,花想容自是答應的無比痛快。
“另外,讓明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屋子裏的那個人,給本王留在這裏,永不可能出這屋子半步。”邊把輪椅往外推動,燕楚邊麵無表情的下著命令,“前提,不得傷此人分毫。”
花想容懵了一下,“啊?”
燕楚沒有再理會他,徑直推著輪椅,越過了他,往院外幽幽而去。
靠院門處的西北位置上,本來那一幹好不容易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後,準備離開的左翼親衛兵們,在看到燕王推著輪椅,幽幽的朝他們過來後,都不自覺的生出了一股想要立刻逃跑的念頭,然而常年的軍規教條下來,早就已經深深刻在了他們的骨子上,如今見到自己的統帥過來,身體本能的就朝統帥紛紛匍匐跪地,而非是腳底抹油開溜。
“叩見王爺,千歲千千歲!”
沒能逃離也不敢逃離的親衛兵們這嗓子喊得著實戰戰兢兢。
對他們過度的驚恐,燕楚臉上閃過一絲莫名。
如今手底下的這些小兵小將們很是害怕自己,他不是不知道這一點,隻不過,倒還沒有眼前這些小子們如此害怕的程度。
不過這倒是一件小事,他並不以為然,何況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他們著手去辦,自然沒必要把心思和言語,浪費在這種小事的身上。
念及此,摒除臉上的莫名其妙,燕楚的麵孔上,又是全然的毫無表情,隻罩著一層的陰翳,“今晚南苑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
明了是用來阻止水玉逃跑的,而這些親衛兵,則是用來保護水玉安危的。
適才,若不是他曾經中過神仙散那樣的至尊之毒,因禍得福,竟有了百毒不侵之體,如此,他當然不會真的愚蠢到盲目的發揮什麼勇猛,用嘴去幫水玉吸取毒液。
不過,有一點現在是肯定的,那蛇毒似乎十分的猛烈,如不是他正有這樣的百毒不侵之體,隻怕剛才那樣的去用嘴吸取毒液的行為所會得到的後果,那怕早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而自己王府上有沒有這樣身負劇毒的蛇蟲鼠蟻,他自己最清楚。
念及此,在一眾親衛兵剛應下前一個命令後,燕楚又把視線對準到了左翼親衛伍長的身上,“嚴驍,你立刻去調集左翼的其他人,在今晚,勢必要將燕王府,給本王徹查個幹淨。”
嚴驍一愣,旋即才明白過來燕王這話內裏的意思。
讓他今晚徹查個幹淨,那意思不就是,現在的燕王府,已經不幹淨了?
怎麼會這樣?
嚴驍有些難以置。
由於皇帝近些日子頻繁的對燕王用收買來的刺客找麻煩,所以現在燕王府的安危防禦這一塊,他們這幾支親衛兵的伍長幾乎都是親力親為的參加到了每晚的巡邏之中,就怕這些小兵有什麼地方不夠仔細,從而會形成漏洞,沒得讓那些刺客給鑽了空子。
然而沒想到,不是前翼中翼後翼及右翼巡邏時出現了漏洞,而是他左翼今晚巡邏就出現了漏洞,並且看王爺的語氣,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甚至已經滲透到了燕王府中——
試問,這讓今晚帶隊巡邏的伍長嚴驍,怎麼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見嚴驍半天也不答話,臉上俱是驚駭之色,燕楚有些不耐的蹙起了眉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太過自負沒有任何的好處。現在趁還未到亡羊補牢尤為晚矣的時候,就給本王快些處理幹淨了,明白沒有。”
嚴驍又是一呆,倒是沒有被燕王的嚴厲言語給嚇著,反倒在呆愣刹那過後,就迅速露出了感激之色,激動抱拳朝燕王報以一禮,聲若洪鍾,“是!”
在別人眼裏,如果被燕王這樣嚴厲的指責,定會嚇得不行,可他嚴驍這個跟了燕王多年的小將明白,燕王這話表麵聽起來份外的可怕,可你仔細去分辨後,你就會發現,燕王實則分明就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啊——
再者,王爺也沒有任何要處罰他的意思,或許在外人看來,王爺讓他擔下這樁命令,那就是在處罰他,可他卻並不這麼以為。
其餘人都不知道自家伍長現而今的心思,隻是現下看到自家伍長被王爺如此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不但不驚懼害怕,反倒還如此有精神又莫名激動的對王爺聊表感激,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兒……瘋了。
被自己底下的小兵們看瘋子似地眼神注目著,心情大好的嚴驍也不予他們計較,轉過身,就開始對他們下令,“嚴密保護南苑,一隻蒼蠅都不許給飛進去,聽清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