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突如其來一波三折的轉變,而驚得徹底傻在當場的兩個親衛兵都蒙了。
直到揉著抽痛的額頭的秦管家到了他們身邊,一腳一個,踹在了兩人的屁股上,險些被踹的栽倒到地的兩個人,這才堪堪清醒過來。
但是兩個還是很懵,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這麼遭來了這樣的飛來橫禍了?更令兩人無法解釋的是,明明兩人現在明明被罰了,怎麼在看到王爺久違的笑容之後,就特娘的一點也不想喊冤了呢?
看到兩人還在愣頭愣腦的對著燕王離去的背影發呆,秦管家恨鐵不成鋼的怒吼一聲,“還不快去領罰!”
小兵就是小兵,最怕的就是訓練教官的總兵大人,就是這樣的一吼,兩人二話不說,腳底抹油逃命般的直衝王府裏邊兒的刑司房跑去。
其它幸災樂禍的小兵,都忍不住把嘲笑憋得噗噗作響。
聽到聲兒的秦管家滿臉鐵青的橫了剩下的那波親衛兵一眼,“都滾,現在,立刻,都給老子滾!”
一眾親衛兵不敢遲疑,瞬間聽話的一哄而散。
門前無人了,可秦管家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美麗起來,瞧著已經進了府院,幾乎都要看不見了背影的自家王爺,長長的一口濁氣,緩緩籲了出來。
回到府裏邊兒,燕楚幾乎是沒有過多思索的,就帶著水玉,往南苑的那幢空置了許久的主屋而去。
燕楚這會子的心情是莫名的複雜,但愉悅和飛揚居多,這樣的樂不思蜀,令他的敏銳程度,似乎大打折扣了不少。
不然也不會沒發現,自己的身後,有一條尾巴,已經跟了他一路。
這條尾巴似乎偷偷摸摸的,很小心的一直保持在二十步開外的恰好距離,一路的尾隨其後。
“蜀黍……為行麼不能堂堂正正的去鬧新娘子嘞?”被花想容用外套完全裹住了的小桑榆,隻露出了一雙烏秋秋黑亮亮的大眼睛在外麵,隨著很低的說話聲,靈動的眨巴著。
一手抱住懷裏的小家夥,防止小家夥掉下來的花想容,此刻另一手上折了一枝很大的芭蕉葉,自以為很完美的把自己這個人完全的隱藏在了芭蕉葉後,兩眼一直緊盯著前麵二十步開外的燕王,時不時的在芭蕉葉後探頭探腦,“噓憋說話,這是叔叔的策略,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作為孩子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帥叔叔形象,他花想容當然不會傻到很慫的去告訴這女娃兒,叔叔其實是怕自家的王爺大人……
真要是這麼認了,以後在孩子心中的高大形象,可不得徹底崩塌了哇?
小桑榆趁著夜色,在花想容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小嘴,大有不屑的意味,不過倒是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了,露在花想容領口處的兩隻烏秋秋的大眼睛,此刻也開始全神貫注的望向了燕王遠去的身影,目光時不時的,想往燕王懷中的那個所謂被搶來的初戀新娘身上看。
哼哼,她倒係要好生滴瞧瞧,到底係哪鍋不要臉滴狐狸精,敢勾引她的負心爹,害的負心爹把她滴好娘親都給忘到屁股後頭了!
可素,這笨蛋花蜀黍手裏的芭蕉葉老是擋住太重要的部位,讓她根本就瞅不見呀!
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正在為呆會兒犯愁的水玉,突然心裏就莫名打了個凸,她敏銳的神經,分明就覺出了有人似乎想要對自己不利的危險信號——
但是她很清楚,覺出的這個危險信號,絕對不是從燕楚身上散發出的,畢竟兩個人現在如今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他要是有什麼不懷好意的舉動,她早就已經感知到了,且那危險信號非常的強烈,卻又時隱時現,非常地奇怪!
尤其,這危險信號是自打她進了燕王府以後就有的,然,現在身為水玉的他,就再也沒有和燕王府上的任何人有過任何的往來,她根本沒有可能會得罪燕王府裏的人——
那麼,這就更奇怪了!
沒等水玉把這突如其來的危險感知給分析明白了,燕楚已經帶著她到了主屋前,略一遲疑下,推門而入。
也不知道是這間屋子還常年有人居住的關係,還是因為門軸經常上油的關係,被推開的門,竟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隻是細微的摩擦聲。
原來這府裏的屋子都是有門檻的,可是自三年前,燕楚沒能再站起來以後,幾乎是所有屋子的門檻,全都被拔掉了,故而,現在推著輪椅進去的燕楚,沒有半分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