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她隻能做個嚴母2(2 / 2)

水玉眸子幽冷的望著茶花從被剪落,再到花朵在空中翻滾,最後跌落在地的整個過程。

小四合院一直都是這樣的平靜,好像剛才的一樁樁一幕幕,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從來就沒有來過那樣的一個黑衣人。

那是因為初入這裏時,水玉為了低調不引人注目,索性沒有在這個小四合院的裏外安排人守衛,甚至就連一個暗衛,也沒有。

這也就是為什麼,兩個孩子能輕易悄無聲息的自己離開,而不被水玉幾人知道。

然而,這看似沒有被人發現的一幕幕,卻還是,落入了一雙琥珀色的清淡眸子裏。

屋子的拐角處,在沒過多久後,就走出了一個身形修長且清瘦的身影,這個身影的主人,正有著這樣一雙,清淡的琥珀色眼眸。

現而今,天兒越發的亮了起來,這人站到了水玉的屋子窗戶外,麵目自是清晰的暴露了在空氣中。

麵目清雅,芝蘭玉樹,不是燕卿,還會是誰?

他靜靜將身子倚靠在了她的窗外,沉沉的閉上了雙眼,臉色,竟白的像紙一樣。

倒不是他有意偷聽,而是自從這些年習武以來,他就養成了早起的打算,而他,又總是時刻注意著她的安危,所以在開門開窗的第一眼,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先向她的屋子這邊望上一眼。

而就是這麼恰好,他將那黑衣人翻窗進入她房間的一幕,看了個分明。

原來他很緊張,幾乎立刻抽出了掛在牆上的長劍,就要去將那賊人捉拿,可是剛到窗邊,聽到的不是屋內的打鬥聲,而是兩個人的說話聲。

這屋子看著陳舊,可建築起來的材料都是實打實的,所以隔音的效果,是非常好的,然而隻有一個地方存在著明顯的漏洞,就是窗戶。

軒窗本就是鏤空的,上麵不過封了一層薄薄的霞影紗,所以自然而然,那屋子裏的說話聲,就會從窗戶裏很輕易的透出來,尤其是站到窗外,就更能清晰的聽到了。

所以兩個人的談話,都被他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裏。

這個黑衣人他不認識,隻是那嗓音,他覺得十分耳熟,熟的幾乎能令他心肝皆顫。

如果不是因為熟悉那人,他或許可以說是自己聽錯了,或者說別人跟那人的嗓音相似,那也不是沒可能的。

但是。

他就是跟那人太熟,熟的無論是那人的嗓音,說話的語氣,乃至吐字的方式,他也記得清清楚楚,明明明白。

而他之所以這般熟稔這個人,就因為那人他不是別人,而是玲瓏的徒弟,吟風!

然而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吟風居然稱呼玉兒為師傅,竟叫她師傅——

一時間,腦子就好像被人當頭棒喝一棍子之後,又被人給醍醐灌頂,許多之前的記憶,都抑製不住的,在他的腦海裏湧現。

一個個片段和畫麵,自發的銜接到了一起,組成了一幕又一幕,越來越清晰的戲劇。

“原來……”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憤怒,亦或是其它的情緒,縱然他現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卻一點也不像是笑,“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

說到最後,難以抑製的哽咽了。

到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彙成了一種……悲哀。

他為她心死,為她生不如死,可她呢?明明看到他那樣痛苦,她卻忍心什麼都不告訴他,她卻一直都在視而不見!

“你怎麼這麼殘忍……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閉上雙眼,無聲的眼淚,在他蒼白的臉上,劃過一道長長的水跡。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目的,也可以不在乎她的利用,就算她要了他的性命,他亦不會猶豫!

可是她呢,卻對他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吟風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現在他就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是覺得他無能,是覺得他沒用,還是覺得,根本就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悲哀,無數的悲哀湧上心頭,胸腔裏的那顆心,幾乎就要被撐的裂開了……

燕王府。

雖然酒不醉人,但人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酒精麻醉不了一人的神智和心,但喝的多了,仍然能麻醉得了一個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