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後麵追究起來,他這把老骨頭,還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若說以前的王爺是冷酷冷情,現在的王爺,根本完全是冷心冷肺。
也就是還惦記著他好歹是護他養他到大的人,若是換了別人,今天雨王妃這事,恐怕就不是換個人來做這麼輕鬆了。
不過他這三年也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他真的犯了什麼大錯和大忌,王爺怕是同樣也不會輕饒了他的……
心裏歎息著這些紛擾的思緒,腿腳倒是矯健的秦管家,沒多久的功夫,便到了北苑。
循著對花想容那小子的了解,進了北苑不一會兒,就在北苑那幢小屋舍的後頭,找到了躺在柳樹下,掛著的一張麻繩編織的網床裏的花想容。
花想容倒是睡的正香,就連有幾隻麻雀停在他的身上棲息,他都不曾察覺。
秦管家見之,不悅的冷哼,抬手就在花想容的頭頂敲響了一個腦瓜蹦兒,“你倒是愜意,沒心沒肺的臭小子!”
花想容吃痛,大概又是做著美夢的關係卻被突然打斷的關係,反映很大的幾乎是立刻從網子裏跳了起來,不過他卻忘了頭頂橫生著一根柳樹枝,身高又高,自然砰的一聲,直接就給撞了上去。
這樣一撞,真是撞得他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手指了一下秦管家之後,就晃晃悠悠的撲通一聲,整個人從網子裏翻了出去,栽倒到了地上的草堆裏,切切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愣是好半天,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秦管家見了,也不理會他,就好像沒見著他這人一樣,更別提會扶他起來關切的詢問之類雲雲,繼續負手而立在一旁,仰頭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王爺剛才來了吩咐,以後西府樓的大小事務,都將由你來掌管。”
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
然,把這話聽在耳朵裏的花想容可不是這樣的雲淡風輕,人幾乎是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嘴巴裏吃進的泥草都來不及吐幹淨,就連忙抓住了秦管家的手,淚眼婆娑的追問,“金……金的?”
因為嘴裏還有泥草的關係,吐字便有些囫圇含糊。
秦管家哼了一聲,“王爺的命令,難道還有假的。”
聽到這麼說,花想容都興奮的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別提多高興了,像個樂壞了的孩子一樣,“哦吼”
秦管家不悅的皺了皺眉,“你興奮的是不是過頭了點?”
花想容翻了翻白眼,呸呸吐掉了嘴裏的泥草,“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可是連做夢都想親手好好的一報當年被坑之仇哇——”
秦管家不以為然的嗤之以鼻,“當年你那是被雨王妃坑?分明是你自己教的手下夠蠢!”
花想容頓時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向來不敢在秦管家麵前放肆的他,這會子居然麵對麵的,沒好氣的反駁了起來,“比起秦叔你那反水背叛的線人,我那手下再蠢也比你的人強太多了吧?”
“你!”提及這事,秦管家也像被打了臉一樣,一直的雲淡風輕,立刻破了功,用力一指一臉挑釁的花想容,旋即,拂袖而去。
看到秦管家氣呼呼的走了,花想容才知自己這張把不住門的嘴說的過了頭,給了自己一個不輕不重的嘴巴子之後,就麻溜的跟在後頭追了上去,“誒嘿,是我說錯了話,我該打,秦叔你就不要跟阿容一般見識了嘛,要是氣壞了身子,那阿容就要內疚死了啊!”
“臭小子,嘴裏沒一句中聽的!”秦管家不吃這一套,沒好氣的冷哼。
“是是是……秦叔您教訓的是,該打該打。”追到了秦管家身邊,花想容諂媚的伸手去扶他老人家。
秦管家甩袖撥開花想容湊上來的手,半點也不領情,極其的不耐煩,“走開點!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動手動腳的——”
這樣熱臉貼了冷屁股,花想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腆著臉繼續湊上去,而是腳步緊隨不放的緊跟在秦管家的身邊,賤兮兮的壓低了聲音問向的秦管家,“叔兒,這事兒不是一向都是您老操刀嗎?怎麼,您是不是惹了王爺哪裏不痛快了,所以王爺連您的麵子也不賣了,直接拿了您的職權了?嘿嘿……”
說到這,花想容發出賤兮兮的一串笑聲,手掌搓了搓,“是不是……我即將上任為有史以來最年輕英俊,最風度翩翩瀟灑不羈的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