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得到消息時,胭脂雪一行已經到了江邊碼頭,若是慢了,隻怕她們就已經要登船離開了。
倒是一直在外頭奔波的花想容,剛一臉苦哈哈的回到燕王府的時候,恰巧看到聲勢浩大的幾隊王府親衛兵護著燕王的馬車離開的背影,不由一陣的感到奇怪。
“奇了怪了,王爺老大不是在皇宮辦正事嗎?現在怎麼回府裏了?”這回是出去尋人,所以花想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偷偷摸摸的,而是騎著一匹花紋同樣花裏胡哨的高頭大馬上,一邊眯著雙眼眺望已經走遠了的燕王衛隊,一邊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語,“回就回了吧,這都快天亮了,府裏不好好呆著,還大淩晨的出去……”
話還沒說完呢,花想容就突然臉色一變,捂著頭大叫一聲不好,“完了完了,該不會是王爺已經知道王妃被劫持的事情了吧?可,可是這不可能啊!”
知道王妃被劫持的,不是隻有自己那撥不成器的臭小子們麼?
現在這群臭小子正在滿京都的到處找那該死的黑衣人,根本就沒折回來過,哪裏會有人通知王爺王妃的事?
腦子真是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唉!算了,我還是擱在這王府裏等著臭小子們的來信吧,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黑衣人,救出王妃要緊!”花想容揉著太陽穴,他本就不是個擅用腦子的人,現在想這麼多,隻會讓腦子打結,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的點子。
江邊碼頭。
由於現在是淩晨時分,江上早就已經沒有了船隻的蹤影,隻有那屹立在江邊船塢處的風雨樓,依舊燈火通明,掛在樓外屋簷下的幾盞大紅燈籠,在夜晚的涼爽秋風下,搖搖晃晃著。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披著昏暗的夜色,低調而快速的駛入了江邊,直抵風雨樓彼方的船塢前。
不多大的功夫,馬車就下來了幾個人,第一個是影,遂,依次是胭脂雨,燕卿,最後是胭脂雪。
到了車下的燕卿,主動的等候在車前,對最後從馬車中鑽出的胭脂雪伸出了手。
剛挑起車簾,從車廂裏鑽出的胭脂雪見之,嫣然一笑,立刻就將手遞到了燕卿的手中。
燕卿為她的笑靨而微微的晃了晃心神,不過很快就凝聚了神思,也對胭脂雪淺淺的笑。
雖然動作是小,也是極其的普通小事,可落在旁人的眼睛裏,那就是兩人在你儂我儂,鶼鰈情深。
胭脂雨帕子掩著嘴角,無聲的笑,打趣起了兩人,“我的好妹妹,好妹婿,以後多的是時間恩愛,可現在……不是姐姐有心攪擾你們,實在是,不是個好時辰呐。”
胭脂雪不好意思的臉頰微紅,嗔怪了胭脂雨一眼,“姐姐……”
“好了好了,姐姐就不打趣你們了。”假意幹咳兩聲,胭脂雨定了定心神,遂,遙手一指靠岸的唯一一艘孤零零的船隻,“那是姐姐早些就為你們備好的,這船紮實的很,如果妹妹信了姐姐,馬上就可以坐著它離開這裏,從此……天寬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說到最後一句,胭脂雨斜睨向了胭脂雪,話音裏充滿了蠱惑力。
果不其然,當胭脂雪看到那艘船,聽到胭脂雨此話時,雙眼都迸射出了,根本掩飾不住的光芒,“姐姐既然這麼有誠意,妹妹自然是信的,如此,妹妹倒還要多謝姐姐了。”
“你我好歹姐妹一場,姐姐又做了些對不住你的事兒,妹妹還何談謝字?隻要妹妹肯原諒姐姐,那麼姐姐現在……做什麼都是值得的。”胭脂雨眼眸濕潤的望向胭脂雪,眼裏充滿了懇切的希冀。
胭脂雪自是知道的,胭脂雨這所謂的意思是,她為了自己這個好妹妹,甘願承擔王爺之後的怒火。
哎呀,這當真是好深厚的姐妹之情,可真是令她胭脂雪……感動的無以複加呐。
一念至此,胭脂雪笑容燦若桃花,神情有些動容的拉起了胭脂雨的手,“從此,願我們姐妹二人摒棄前嫌,還是最好的姐妹。”
胭脂雨感激的笑,“好。”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這讓各自守候在各方的燕卿和影,神色都有些微妙。
“時候不早了,那妹妹,就先拜別姐姐了。”胭脂雪安撫的拍了拍胭脂雨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