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顏麵,尤其是燕王的顏麵,簡直就是丟到爪哇國去了!
嘶……說到燕王。
一時,或竊竊私語,或沉默不語的眾人,都紛紛把視線從燕帝和胭脂靈這幅勁爆畫麵上移開,一一都轉而落到了孤零零站在一側的燕王身上。
但見燕王孑然一身的獨自站在一處,並不像所有人那樣,幾乎是用震驚到了驚悚的目光一味的一直打量著燕帝和胭脂靈,而是低垂著頭,低垂著一雙長而濃密的烏黑睫毛,睫毛投下的兩片仄影,將他眼底的色彩遮得一絲不漏,再看他的臉色,非但不像旁人被大火烘烤的發紅,而是透出一種白,令人無端揪心的蒼白。
最後再看他的麵部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如果你是帶了情緒去看的,你就會發現,燕王這看似堅強的麵無表情下,分明透著說不出的落寞和黯然神傷。
燕王,那可是大燕被喻為神一樣的存在,雖然為人確實手段狠絕了一點,但他十幾年來的功績,卻是無人可以辯駁,無人可以忽視,無人可以撼動的!
這樣高高在上,需要凡人用來仰視的神祗,現在卻親眼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女人居然在和自己的親弟弟——
他們‘如此’出場方式,已經不僅僅隻是在打他燕王的臉,更是在將他燕王的臉麵和自尊,全都狠狠地撕碎,再踩進了爛泥裏啊!
再說到情感上,一個是燕王的寵妃,一個是燕王的親弟弟,這樣的雙重背叛,可想而知,這也多麼傷透了燕王的心!
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現在卻被裏裏外外丟了個一幹二淨,簡直——
就在這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看好戲的挑事心理,情不自禁的,都開始為燕王感到心疼,都開始為燕王憤憤不平,都開始在對新帝言辭激烈的聲討。
此時此刻的他們似乎都忘了,他們現在聲討的,辱罵的,可是他們的再生父母,是提拔栽培他們起來的主子。
而尤其是禦史台的那些並非燕帝麾下的老臣,聲討謾罵聲最是大。
“禮製在哪裏!簡直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唉,貴為一國君主,怎麼可以——而且還是長兄的妃子,這簡直,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誰說不是呢!所以當初這五皇子登基前,老朽才不答應,這樣長期在外隨意隨性慣了的紈絝皇子,哪裏能定的下心,安安分分有禮有度的做一國之君!”
“誒!老夫突然響起來了,這皇上離席前,不說是去鳳棲宮照料太妃嗎?現在怎麼會在白露宮,和胭脂靈——”
“哎呀對啊對啊!這麼看來,皇上居然打著侍奉太妃的孝敬名頭,背地裏卻做出此等有違道德禮法之事,簡直——唉!”
把這一幕看到這,雲頤譏誚的扯了扯嘴角,“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去可憐燕楚那混帳,他到底哪裏值得可憐了?他這就是活該被戴綠帽子!”
放著阿雪那樣一塊稀世珍寶不要,居然眼皮子如此淺的去選兩朵中看不中用的小野花,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風護衛忽然伸手一把捂住了雲頤的嘴,又把涔薄的唇靠在了雲頤的耳畔,冷冷的警告,“隻想看戲,不想被牽涉其中,就嘴巴安分點。”
“……”雲頤很是不服的翻了翻白眼,哼哼了兩聲。
唯獨那幾個還扶著燕帝和胭脂靈的禦林軍,看到這番情形後,真是欲哭無淚,連死的心都有了……
話說這些人別光站在那議論啊,怎麼就不來一個管事的先把皇帝和燕王側妃安置了再說嗎?
本來他們不得不將這樣的皇帝和燕王側妃抬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夠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現在倒好,這些人居然直接把他們晾在這,他們不是擺設,不是極具觀賞性的猴兒好嗎?
就在眾人此番對此事毫不收斂,大張旗鼓放開嗓子的議論紛紛,眾說紛紜的時候,秦管家趁著人潮亂哄哄之際,悄悄走到了燕王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