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見到為夫,怎的不高興……”他的語氣忿忿的,加之忍不住撅嘴的小動作,就像一個正在鬧別扭的大男孩兒。
胭脂雪被他的聲音和逐漸逼近的高大身影拉回了思緒,見到他這般模樣,又有那副花貓似的樣子做陪襯,端的就像剛從外頭嬉鬧回來而受了委屈向她訴苦的孩子,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雖然總是把可愛這兩個專用來形容小家夥的詞彙用在一個大男人身上,會是一件很怪異的念頭,且這大男人還是她的丈夫,又是一個陰晴不定性格惡劣的家夥,可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任何的違合感,相反,還一味的令她忍不住的生笑,“噗……”
燕楚見自己的問話確實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他怎麼就覺得自家娘子這反應是不是過頭了點?
與其說是高興,倒還不如說是她在嘲笑自己……
這個認知令他有些著惱了,腳下的步子下意識的加快起來,於是三步並兩步,飛速一般的到得胭脂雪的麵前,伸手便捏起她的下巴,憤憤的低頭在她唇上一咬。
他這一係列的舉動不過隻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胭脂雪根本就是猝不及防的,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是某人把自己的嘴唇咬疼了的時候。
“嘶……”胭脂雪疼得吸了一口冷氣,惱怒的瞪著近在咫尺的某人放大的一張玉容,“你這個混……唔……”
張嘴想喝罵幾句,沒想到又落了個被趁虛而入的結果。
這使她瞪著某人的眼睛裏,越發的有了惱意。
可某人卻是得意的很。
恐怕再沒有比一大早就能得自家娘子香吻,來的更愜意的事情了……
彼時,原想一路跟上自家王爺上去的花想容,在從洞口爬出,掀開桌上垂下的桌布流蘇時,卻見自家王爺和王妃正打得火熱的畫麵,便立時很是識相的又退了回去。
退回到洞下的密道裏,他是好一番的長籲短歎。
要不是還想多苟延殘喘個幾年,他還真是想留下欣賞欣賞啊……
三個土夫子麵麵相覷,一個個都是茫然的表情,也沒有打算去探查和詢問的意思,很快就開始繼續幹起了自己手上的活計。
這他們的行走之道,畢竟挖密道這種活兒就是須得保密的事情,本就得了這種不能泄露的秘密已經令他們壓力十足,再多些其它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那隻會令他們的腦袋搬家的更快。
所以說,幹這種活兒,銀錢確實來得快,可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主兒,隻怕是更容易身首異處。
故而啊,不怪乎古人常言道——富貴險中求。
一番不長不短的熱吻結束後,燕楚與胭脂雪均已是臉紅心跳。
未免兩人繼續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兩人很有默契的趕緊將這張熱吻草草結束。
燕楚將身子有些發軟的胭脂雪攬在懷裏,兩人交頸而擁,耳鬢廝磨,他更是戀戀不舍的輕吻著她的麵頰,她的耳朵,“有沒有仔細的問明了,何時才能臨盆……”
對於自己身子越發敏感這種事,胭脂雪心裏有千萬個不愉快,倒在他的懷裏,微微的輕喘著氣息,“恐怕要在十月初……”
“怎的這般的慢?”燕楚微微蹙眉,臉上有一絲不耐閃過。
為此,胭脂雪也有些惆悵,“這有什麼辦法,天下女人十月懷胎,不都是如此……”
言及此,她話鋒一轉,攀在燕楚領口的小手,驀地緊張的拽住了領口,“是不是,最近有什麼異動?”
“暫時還能應付。”燕楚麵無波瀾的淡淡說道,目光垂下,視線不知情緒的落在了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隻是……”
“呀!”胭脂雪忽然麵色大變的發出一聲驚呼。
燕楚還以為她又是哪裏不舒服了,連忙緊張的攬緊了她,“怎麼了!”
胭脂雪驀地仰起小臉,出乎燕楚意料的並非蒼白難看的臉色,而是滿臉的笑容,尤其是那雙眼睛,都綻放出了燕楚從來沒有見過的華彩,熠熠生輝的好生奪目絢爛。
“孩子在動了,孩子在動了……”胭脂雪很激動,是一向從容沉穩的她,從未有過的小女孩般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