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問題!”明了以為杜嬤嬤還要為剛才的事找他麻煩,神經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幾乎不敢去看杜嬤嬤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亂瞟。
杜嬤嬤似乎又陷進了自己的思緒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自然沒工夫去發現明了明顯的心虛表現,沉吟了片刻,方一臉為難的才再次開口,“奴婢想問……七個月的孩子若是拿掉的話,那對孕婦……會有什麼傷害嗎?”
被人一問到關於醫學上的問題,明了那張嘴幾乎是不假思索,半點也不經過大腦的就脫口而出的回答了起來,“七個月以上的胎兒已然成型,拿掉等同於生產,且對孕婦的傷害更是大了去了!說不定一個不當心,孕婦以後都不可能再生孩子了啊!”
聽罷,杜嬤嬤頃刻慘白如紙,嘴唇幾不可見的微微哆嗦著,“那這麼說……這麼說來……”
看到杜嬤嬤的反應不同尋常,明了這才反應過來,並立即就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杜嬤嬤,旋即,目光落在了杜嬤嬤微微隆起的肚皮上,眼睛瞬間睜大,跟牛眼似的,“杜嬤嬤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天啊!”
長嚎一聲,明了一副悲壯莫名姿態仰望夜空,“蒼天啊大地啊,你怎麼能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已然年過半百的老人啊啊——”
由於明了實在嚎的太過悲壯慘烈,杜嬤嬤想不把精神放到他身上都不行,滿目莫名,“明大人,你在說什麼?”
明了沒有回答她,而是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無比的憤慨,“告訴本官,那個害您匪淺的混賬東西是誰,本官一定要拿他法辦,為嬤嬤您討回公道!”
燕王府的人,有誰不知道,當年杜嬤嬤從入燕王府後,就為自己立下了貞節牌坊,此生不嫁,而現在,現在嬤嬤居然……
試想想,一個女人都已經為燕王府付出了幾十年的青春年華,怎麼可能年紀一大把的時候作出這種事情?
這分明說明,嬤嬤肯定是不情願,是被人那啥的!
杜嬤嬤一頭霧水,“明大人你冷靜點,你到底再說什麼,可否說的明白點?”
明了見她如此,以為杜嬤嬤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這種事情放在別的女子身上都是生不如死難以啟齒的了,何況她還是一個立下過貞節牌坊的半百老人,這要是傳出去,不光顏麵無存,恐怕還會被世人的眼光和惡毒的市井流言逼得去死的!
念及此,明了頓時緊張的四下張望一番,然後拉著杜嬤嬤偷偷摸摸的到了一處牆角裏,聲音壓得特別低,“您老放心根本官說就是,本官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本官而且還會幫你……”
言及此,明了不放心的伸長了脖子四處一番探望,然後賊眼溜溜的朝著杜嬤嬤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偷偷把那賊人弄死!”
杜嬤嬤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搞不懂這一向行為古怪的明大人又是再搞什麼鬼,不過她現在心裏一直都被兩個主子的事情壓著,根本沒那個閑心再去和明了鬧騰下去,於是決定先行離開。
“明大人,請恕老奴實在不知您所謂何事,老奴還有要事要與王妃相商,這就先行別過。”忍著不耐煩,杜嬤嬤掙脫了明了的手後,就對明了福了福,客客氣氣的告辭。
明了有些傻眼,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杜嬤嬤卻居然還選擇沉默,任那喪心病狂的賊人逍遙法外。
“嬤嬤你就放心吧,本官最近研製了許多奇毒,保證可以讓那膽敢辱沒您的賊子死的無聲無息啊!”明了焦急的一個箭步衝到了杜嬤嬤的麵前,擋了杜嬤嬤的去路,一臉自信的對杜嬤嬤拍著胸脯滿口的保證。
杜嬤嬤愣了,“辱沒,什麼辱沒?”
她簡直是莫名其妙。
明了抬手笑點著杜嬤嬤,“你看看,還是不相信本官吧?看來本官非得拿出點真材實料,嬤嬤您才會告知膽敢讓您珠胎暗結的賊人呐……”
邊說著,他便邊往挎在肩膀上的藥箱裏拿那幾瓶他近些天研究出來的得意成果。
隻是他的手才動了一半,對麵的杜嬤嬤就跟見了鬼似的大叫起來,“明大人你在胡說什麼,老奴可是清清白白之人,你莫要汙蔑老奴的貞潔!”
“嬤嬤您小聲點,小聲點行不行,這可是關係到您的名聲啊!”明了隻得動手,趕緊一把捂住了杜嬤嬤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