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靈略帶失望的一眨眼睛,撒嬌的搖了搖燕王的手臂,“可是靈兒真的好擔心王妃姐姐的,王爺……”
不待燕王再言,那廂原本彈著箜篌的胭脂敏驀地收了纖纖十指,有些生氣的轉過頭來,瞪了胭脂靈一眼,“王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娘親教給你的三從四德,你都忘到哪裏去了。”
接到姐姐的警告眼神,胭脂靈委屈的咬著唇,垂著雙睫,不說話了。
燕王見狀,嗬嗬一笑,朝胭脂敏那方伸出了手,招了招,“好了敏敏,你莫要再說靈兒了,她本也是出於一番好意,何況,本王就喜歡她這直率天真的性子!”
“王爺,您會寵壞她的……”胭脂敏無奈的苦笑,卻是邊答著話,邊乖順的朝燕王走了過來,步履端莊,身姿嫻靜,一派大家風範。
杜嬤嬤聽著三人一來一回的對話,這才醒過神來,原來王爺剛剛說的王妃不是她們王妃,而是雨王妃?
為此感到鬆了一口氣之際,杜嬤嬤立刻就幸災樂禍起來,果然,今天早上在西府樓王爺打了雨王妃一事,並非空穴來風,否則王爺再怎麼不濟,也似乎不會突然對雨王妃如此的冷淡的!
不管如何說,那心機女人一失寵,可算是自討苦吃!
然而,杜嬤嬤心裏的幸災樂禍並沒有維持太久,在她欣喜的忘乎所以,打算再想請燕王去看王妃是時,抬頭的那一瞬間,瞧著眼前左擁右抱的燕王,她所有的希望和欣喜,都被瞬間澆滅的徹徹底底。
“王……王爺……”杜嬤嬤糊塗了,真的糊塗了,百般狐疑且失望的望著上座的男子。
一個人,怎麼能說變就變,怎麼就能這樣的善變?
還是說,難道這真的不是自己的王爺?
可是這怎麼可能,王爺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模樣被人假扮,可那神韻氣度,不是誰都可以假扮的!
正與雙生花說笑的燕王這才發現杜嬤嬤的存在,這讓他開始真的沒了耐心,蹙眉不悅道:“你怎麼還在這?”
杜嬤嬤心裏真的不好受,一時語塞,“奴婢……”
“退下。”燕楚拿著酒杯的大手一揮,不虞的低斥一聲。
杜嬤嬤一怔,愣在原地,旋即幽怨質問的脫口而出,“王爺您難道真的不關心雪王妃的死活了嗎?她可是到現在都還在昏迷不醒啊王爺——”
這番話,終於成功的瞬間讓因為雙生花的嬉鬧聲而有些喧鬧的場麵安靜了下來。
然而,場麵卻過分的安靜,安靜的有些凝滯,凝滯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燕王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去,麵無表情,也不置一詞。
雙生姐妹也不敢再說話,悄悄對視了一眼。
正當杜嬤嬤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而要感到欣喜時,上座的燕王,終於發了話。
“原來你說的是她啊……”喝了一口酒,可顯然酒水沒有暖到這位戰神王爺,他的笑既冷薄到了極點,也刻薄到了極點,“嬤嬤你果然是老糊塗了,本王早已同她和離,她早就不是本王的妃。何況,一個給本王帶了綠帽壞了別人野種的女人,本王怎麼還會自甘下賤的再立她為妃,簡直是笑話!哼,她現在……”
把玩著手裏的青銅刻花酒杯,燕王的笑容,攀上了寒鷙,“不過隻是本王的手裏的一個死囚……僅此而已。”
一席話,頓時讓幾人聞之變色。
“什……什麼野種?”尤其杜嬤嬤,被震驚的差點說不出了話,“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
“王爺,老奴來遲,還望王爺責罰!”姍姍來遲的秦管家眼見情形不對,一麵加快腳步小跑著上來,一麵不停地抱拳對上座的燕王告罪。
“秦管家,本王不是說了,誰也不能隨意進出並蒂軒,你把本王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嗎?”砰的一聲,燕王將手裏的青銅酒杯猛地往桌上一放,力道用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