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丫頭在一旁掩嘴竊笑。
白茶更是上前一步,笑著調侃起了胭脂雪,“王妃這話不對,王爺可不是旁人,王爺也是這慕雪的主子不是。”
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碰到新鮮有趣兒的事兒,難免還是要忘本的鬧上一鬧。
胭脂雪倒是對丫鬟們這種大膽沒什麼意見,反倒也是喜歡的很,總比見她們整日死氣沉沉,要來的心情愉快的多。
隻是……
提及這見風使舵的鳥兒的名諱,胭脂雪臉皮子就是一抽。
燕楚這家夥就是個怪人,時而冷酷無情的真像閻君,時而腹黑霸道的像個惡魔,而有時,卻又盡做這等幼稚行為,還給一隻鳥兒,竟取慕雪這樣令人遐想的名字……
慕雪慕雪,誰人一聽,還不會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如此張狂的將自己的心跡表露無遺,一絲一毫也不放過,世間上,怕也就他這一份了。
這也不怪乎,她今兒早上也隻是鬧一鬧,並沒有真的阻礙他去見她的好二姐,胭脂雨。
對於他這一點,自從這些天彼此的一番折騰下,她倒是想開了,也信他。
隻不過,卻不信胭脂雨罷了……
思及此,胭脂雪又覺頭疼起來,便對一側的白茶招了招手,“你且過來給我揉揉。”
“誒。”白茶脆生生應了,踩著碎步過來,很快到了胭脂雪的身後,伸了雙手到胭脂雪的頭部兩邊,五指熟練的揉起了胭脂雪頭兩邊的太陽穴。
白茶手藝不錯,胭脂雪很快就舒服了起來,暢快的喟歎一聲,享受的閉上了雙眼,“聽杜嬤嬤說,你是府裏的家生子,那麼,王爺的事……你知道的當是不少罷。”
“是。”白茶一邊小心翼翼的揉著胭脂雪的太陽穴,一邊不假思索的回答,半點也未猶豫。
聞之,胭脂雪這才放心的微微一笑,“那你且跟我說說,你都知道王爺的哪些事兒罷。”
自己的男人或許以前不了解,但,從今以後,她要了解的徹徹底底,毫無遺漏。
西府樓裏。
燕楚這話聽著雖然是在征求,可胭脂雨卻覺得,這話分明就是下令。
一時間,胭脂雨隻覺心下澀然,酸楚滿溢,眼淚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別過眼,對上燕楚薄涼的視線,淺笑,“如今小瑤也是王府裏的丫頭了,楚大哥自然是有打發婚配的權利,我沒有什麼不滿的,也多謝楚大哥的安排。”
他明明知道小瑤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他卻還說這樣的話,分明已經是真的疑心她,還要將她的心腹小瑤從她身邊驅除,換上他的人,好來監視她,看管她,是不是?
看到胭脂雨的眼淚,燕楚頓時有過一絲不忍,對於這個從小就一心一意對他,處處都順從於他的小雨,要做到狠心二字,談何容易。
何況……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的捕風捉影。
他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略一沉吟,“既然如此……”
“王爺!您不要趕小瑤離開小姐,小瑤求求您了!”小瑤突然大驚失色的大喊大叫起來,且還朝著燕楚那方,就是好一頓的猛磕響頭。
每一下,小瑤的腦門就像是砸在了青石板的地麵上一樣,清脆而響亮,所以沒磕幾下,就青紫紅腫了起來,隱約還有鮮血滲出。
胭脂雨見狀,心疼的嗬斥,“瑤兒,你這是做什麼!”
沒想,嗬斥力道太大,以至於拉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疼的她一陣倒吸冷氣,身子發顫,險些就要暈死過去。
“小姐!”小瑤驚呼,立馬又反身跪向了胭脂雨,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一抹臉上的眼淚,睜大眼睛去檢查胭脂雨的傷勢狀況,見胭脂雨早上剛換的布條很快就被鮮血浸透,染紅的觸目驚心,不由麵無人色的大叫起來,“王爺不好了,小姐的傷口又裂開的愈發嚴重了!好多血,好多血啊!”
燕楚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麵色鐵青的怒斥,“還不快去叫林大夫過來!”
又驚又怕下的小瑤腿都要軟了,麵上邊哭哭啼啼,邊嘴裏應著是,慌不擇路的直往屋外跑去。
燕楚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輪椅上麵如死灰癱坐其中的胭脂雨,眼看胭脂雨就要往輪椅前麵栽倒下去,他終是不忍,抬腳向前,走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