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兩個人,無論是年齡還是背景,根本毫無交集,這怎麼可能?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胭脂雪一向自詡睿智,她承認在自己的感情上,自己確實情商太低,繼而會影響到智力發揮,這才感情失敗的接二連三,可是對於別人的,她倒是看的分明。
倒是正好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故而,也才有了她卻能成功為阿珠和樊籬牽線成功的好結局。
隻是……這師父和流蘇之間,她這回真是一星半點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
彼時,三人各懷心思,各自緘默。
很快,在魅音的那聲呼嘯之後,一頭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雪白猛獸,從山下撒著歡兒的跑上了山來。
“虎豹獸……”再看到這熟悉的猛獸,一想到上回見麵,自己為了燕煜那個禽獸在清音坊的角鬥場差點傷了它,胭脂雪就忍不住苦笑,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才是幾個月之前的事,現在觸物傷情,一聯想到在清音坊的種種,真真是如此的恍如隔世。
這虎豹獸在胭脂雪以前從小到大的認知裏,一直都是四大聖獸裏最溫敦笨拙的,完全可以把它當作一隻放大的大貓來看待,可自從在那次的角鬥場上親眼所見這大家夥的殺傷力之後……胭脂雪可再也不敢如此苟同了。
虎豹獸不愧是音殺宮的守宮聖獸,絲毫不畏寒冷,在厚實且光滑的雪地裏奔跑,也猶如在平地一般,很快,就到了三個人的麵前。
都說這動物最是靈敏,不管是感知上的,還是肢體上的。
所以胭脂雪生怕這虎豹獸如自己那隻六尾銀狐小白一樣,一下子就認出了自己,故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背到流蘇的身後去。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她才挪了半步,那虎豹獸就徑直撲了過來,眼見就要撲上自己,頓時讓她沒了主張的手足無措。
師父就站在她的前麵,若對虎豹獸出手,驅趕虎豹獸遠離自己,師父必定會看出端倪,從而暗生疑竇。
可她若不動作,這才明明是第二次見的虎豹獸如果親昵的撲上她,不也一樣惹師父疑竇叢生麼?
但,就在她搖擺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眼睜睜等著接下來的後果時……
那虎豹獸,居然把身邊的流蘇一把撲倒在了地上?
登時,胭脂雪隻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往旁邊看去,而誠如所見,確確實實,虎豹獸這隻大貓居然把流蘇給撲倒了!
且不光還是撲倒這麼簡單,虎豹獸這廝居然立刻棄大貓之性於不顧,瞬間換上了大狗的德行,吐著那條粉紅的大舌頭,一個勁兒的在流蘇巴掌大的小臉上舔來舔去……
流蘇平素最是怕癢,被虎豹獸這廝如此舔著,頓時適才的木然樣子消失無蹤,就像在和大狗寵物玩鬧嘻嬉戲的小女孩一樣,咯咯的笑個不停。
“……”已經完全不明白虎豹獸為什麼比親近自己還要親近流蘇一個陌生人的胭脂雪,是徹底的雲裏霧裏了。
而魅音看到這副景象,卻……
“該死的畜生。”魅音的臉色簡直已經不能再用難看來形容,咒罵聲起時,更是一腳就將虎豹獸給踹飛了出去……
“……”胭脂雪這會子是徹底的無語了,心裏暗叫不妙,師父的暴戾因子,看來又被無端的激發了。
想到這,她連忙往後倒退了兩步。
“你就是個瘋子,南魘!”流蘇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魅音,麵目是一向雲淡風輕的她從來沒有的凶狠。
分明這是被罵了,可魅音不但沒有生氣,反倒雙眼一亮,朝流蘇就是一個箭步逼近,“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充滿蠱惑力的嗓音,細細聽來,竟有些微的顫抖。
幹脆做起了看客在一旁的胭脂雪聽到這,也是覺得十分的奇怪。
她知道,師父魅音這個名字似乎隻是先師賜給他的一個入室弟子的代號,得知師父是大燕二十年前銷聲匿跡且無人願意提及的殷王,她這才知道了師父真正的名諱是叫燕夙修。
可這南魘一名,這又是怎麼回事,流蘇又怎麼會這樣叫師父?更莫名的是,她的好師父居然還為這樣一個名字而興奮了!
這種興奮度,從小到大,她也隻在師父殺人如麻的時候才見過,不過,現下的師父身上卻沒有一丁點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