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麵前一套鶼鰈情深,在他背後一套又對無數男人勾肩搭背曖味不清,不過隻是把他當個傻子在戲弄!
他不在乎她也能作出相對的回應,他不在乎她到底有多少的秘密不願公諸於世,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她利用自己,把自己當成棋子兒。
但是,她卻千不該萬不該褻瀆他的情感,玩弄他的心!
越想,燕楚越是覺得惱火憤怒,尤其自己還對她這般縱容,這般窩囊的委曲求全,更是讓他的怒火幾乎已經升至了一個頂點,他仰頭大笑了起來,卻笑的,格外狼狽,“哈哈哈……!”
不怪乎有人常說,在愛情裏,誰愛的多,誰愛的深,誰就輸了。
胭脂雪反而漸漸在他的笑聲中清醒,強忍著心裏的那層說不清道不明卻不想再觸碰的疑惑,出於對危險來臨的敏銳感知,全身開始戒備,暗自蓄積內力,試圖強製衝開穴道。
但他的點穴手法實在太狠,幾處都是點在了致命的要穴之上,一旦她的內力稍有差池,反而就會要了她自己的小命!
就在胭脂雪咬牙懊惱時,瘋笑的燕楚突然停止了笑,開始瘋了一般的撕起了她的衣服。
心下一驚,胭脂雪緊忙冷聲大喝,“住手!”
這番情形,這番她好不容易才擺脫掉的噩夢,就要重蹈覆轍了?
她不要,絕對不要!
燕楚的暴行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燕楚自己不知道,胭脂雪更不知道……
他從來沒見她懼怕過什麼,可現在,她的身子卻在劇烈的顫抖,就像風中瑟瑟飄零的枯葉。
他也少之又少見她哭過,記憶裏,幾乎是沒有,可現在,春風裏,都灌滿了她低低的強力隱忍的哭泣聲。
這一樁樁,一幕幕,就像一根根如她當作武器的銀針,一根一根紮進了他的心髒,他的肺腑裏。
且,一次比一次,紮的都還要深,都還要狠!
燕楚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五髒六腑劇烈的疼痛讓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犯下的一切,滿眼慌張,手足無措,最後狼狽的倉皇逃竄,一躍上了房頂,幾個縱躍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徒留在原地的胭脂雪,就像一隻被玩壞了,再被隨手丟棄的木偶娃娃,在簌簌落下的枯葉下,一動不如,仿佛,沒了生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光好似靜止了,又好像流逝的很快。
不知是夜幕來臨了,還是雷雨爆發前的造勢太大,天空漸漸的陰沉了下來,鉛雲滾滾,把所有的光明全都阻隔在外,獨留一片黑暗。
銀色的雷電,伴隨轟鳴的雷聲橫空出世。
原先在地不起的胭脂雪突然像被雷電驚醒,身子很大幅度的一振後,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動了。
雨,說下就下。
不是無聲潤雨,也不是朦朧細雨,而是大雨,傾盆大雨。
在大雨中,跌倒了一次一次的胭脂雪終於站了起來,手上漫不經心的攏著被扯壞掉的衣服,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可大雨淋濕了她的頭發,讓她淩亂的頭發擋住了她巴掌大的臉頰,所以根本看不見,她現在的模樣和表情,到底有事還是沒事。
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沒有再使用武功回去,而是一步又一步,在瓢潑大雨中,機械而緩慢的前行。
不知道她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她出了這空無一人的小院子後,所走的路線並不是回太傅府的路線,而是回燕王府的路線。
有些事,她現在不得不想,有些人,她現在不得不懷疑。
她要去親眼證實,她要去親耳傾聽……
倉皇逃走的燕楚,一開始也沒有回王府,而是找了個酒樓,喝的昏天暗地,爛醉如泥。
酒這個東西,有軍中的規矩約束,作為一軍統帥,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所以他幾乎很少沾染,偶爾也隻是淺嚐而輒。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容易就喝醉的,但是幾乎是威逼利誘的讓酒館的掌櫃起出了半窖子的酒全給喝了個精光,他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醉。
以前的王府,對他來說是寂寥的金絲籠,一個裝飾品。
有了她的王府,對他而言才是有味道有溫暖的家,讓他舍不得離開,總是歸心似箭。
而現在。
沒了她的王府,堪比地獄。
他不想回去,很不想。可雙腳偏偏像是不聽使喚似的,搖搖晃晃踉踉蹌蹌,還是再往王府的歸途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