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雪與楚被判和離2(2 / 2)

流蘇見狀,對阿珠投以同情的視線。

淅淅瀝瀝的雨,一絲絲的下著。

出了鶯玲閣,走在府中後花園鵝卵石小道上。

將提裙擺這種瑣事推給了鶯玲閣另外的二等丫頭身上後,流蘇便撐了一把青天色的油紙傘在胭脂雪頭頂,人伴隨在胭脂雪身側。

遠遠的望去,踢踏著雨水,漫步在雨幕中的主仆三人,真真像是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江南美人畫。

站在前院客廳的回廊上,雲頤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折扇,抬眸望著園中踏雨而來的主仆三人,心裏如是想著,明暗莫辨的目光,卻一直都停留在走在最前的胭脂雪身上,一眨不眨。

“老夫管教無方,這四女素來性子最是桀驁不馴,姍姍來遲之罪,還望攝政王寬恕。”作為一家之主,不得不陪著雲頤這位祁國的攝政王一同站在廳外門廊上的胭博淵,表麵雖仍舊還是那副儒雅大方大學士模樣,秉承了一副文人墨客該有的清風傲骨似的,可若仔細聽了,他與雲頤說的這些客套話裏,分明有討好的語氣在內。

“無礙,本王喜歡的,就是她的這份桀驁不馴。”說這話時,雲頤是微笑的,始終沒有從胭脂雪身上移開的目光有些微的閃爍。

可他這樣的笑容和目光,實在讓人難以琢磨裏麵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幾分歡喜幾分憎惡。

這樣的雲頤讓胭博淵額頭漸漸起了一層薄汗,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想他胭博淵官場風雲幾十年,看過了不是多少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不知識了多少英才能人,自認為,已經能夠輕易看穿人心和人性,但是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祁國攝政王,竟讓他一點也看不透,看不懂。

從早朝到現在,從接到那份聖旨到現在,從雲頤進府到現在,他胭博淵此時此刻,仍然半點也想不明白,雲頤這樣一個在祁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攝政王,怎麼就偏要費盡心機,來娶已經嫁做他人婦的四女兒?

倒不是胭博淵看輕自己的女兒,畢竟這幾次下來,胭脂雪的本事,他這個做爹的也算是領教了一二。

而是雲頤這個為了娶到胭脂雪的過火行為。

他可是很清楚,一旦雲頤這個威脅行為有一點的偏頗,或是燕帝根本就不想吃這一套,那麼,雲頤這個行為的後果,那可就等於是祁國要對燕國宣戰!

屆時,他雲頤這個還身在燕國皇宮的攝政王,豈不是就等於自投羅網的奉上自己做人質?

為了雪兒這個已做他人婦的女子引起兩國交戰,甚至可能會丟了自己的性命,以他攝政王如此人物,真的會覺得值得?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之時,那端的胭脂雪,已經盈盈走上了長廊,與兩人的距離,不過十幾二十步的樣子。

“攝政王,別來無恙。”邊優雅散漫的步子走了上去,胭脂雪邊笑靨盈盈,絲毫看不出丁點對雲頤此番行為負麵情緒。

在一旁收起雨傘的流蘇見了,心裏暗忖著,王妃這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真是煉的愈發爐火純青了。

“雪兒這麼喚本王,可真是生分。”雲頤噙著耐人尋味的曖味笑靨,主動上前迎向胭脂雪,“燕國的皇帝陛下,可是已經為我們賜婚了呢。”

說到最後,視線更是緊盯著胭脂雪的臉不放,似乎,想從胭脂雪的臉上找到些什麼。

隻可惜,胭脂雪卻讓他失望了,胭脂雪聽了這話,既沒有動怒也沒有半點的不滿情緒,哪怕就是其它的情緒,在她揚著完美笑容的臉上,找不出一絲半點來。

“能被攝政王如此青睞有加,更得到皇上金口玉言的賜婚,我胭脂雪真不是感到一般的榮幸。”說到這時,胭脂雪的視線突然越過迎上來的雲頤,落在了雲頤身後的胭博淵身上,笑容莫名的加深了三分,“要知道我可隻是太傅府上的一介卑微庶女,身份低微,出身低賤,能得此殊榮,何其有幸。你說是不是呢,父親?”

胭博淵蹙了蹙眉,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被自己女兒三番兩次的言語諷刺偏生又被堵得啞口無言,隻得隨意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突然把自己提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這話裏分明就是在諷刺他阿諛奉承雲頤,巴不得把她這個麻煩精一樣的女兒遠嫁他鄉,這樣既能傍上雲頤這棵大樹,又能從此擺脫他這個女兒,所以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這樁婚事,隻怕還要舉雙手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