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竇簫玥乖順的接過趙嬤嬤遞來的安神茶,先是貼心細致的吹了吹,然後才朝皇後遞去,“姐姐,小心燙口。”
皇後見自己妹妹如此乖巧懂事,心裏的火氣越發升騰了起來,“胭博淵這個老匹夫,本宮這麼年輕漂亮的妹妹委屈求全給他做繼室,他非但不感恩戴德,還要攆你回去,真是豬油蒙了心了他!”
“姐姐,這事不能全怪太傅大人,要怪還是得怪那個從中挑撥的胭脂雪……”竇簫玥有些惱恨道。
“你放心,等這幾日過去,她就再也得意不起來了。”皇後眼中精光爍爍,很是肯定的拍著竇簫玥的手背安撫道。
竇簫玥眼睛一亮,“難道說雨兒侄女她……”
“這一次,還多虧了你整治了那個狐狸精七姨娘,否則,想要把胭脂雪這小賤人調離開燕王府,還真不是一件易事。”說到這,皇後一臉心疼的抬手撫上了竇簫玥那臉蛋上被胭博淵掌摑還留下的五根手指印,“隻是啊,到底是委屈了你。”
皇後不傻,自然心裏很明白胭博淵這麼公然甩自己小妹耳刮子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小妹公然給胭脂雪這個小賤人難堪,把胭脂雪當騙子羞辱,更重要的是,就是因為小妹動了胭博淵的七姨娘莫千尋。
從胭博淵就算看到了七姨娘莫千尋和別的男人滾在一起,而胭博淵隻是殺了那個男人,卻沒打算殺死七姨娘莫千尋的那刻起,皇後心裏就已經很清楚,莫千尋在胭博淵的心裏是不一樣的。
如今好了,胭博淵知道七姨娘莫千尋隻是被冤枉陷害後,怕是更多了一層愧疚。
而小妹這麼去動了七姨娘,還讓七姨娘得了病,就算以胭博淵的隱忍,不會明著對小妹怎麼樣,也肯定是要找機會解氣出手的。
這不,正好就讓胭博淵逮住了這個機會。說來,這一巴掌都還算是輕的了,隻是一個警告而已,怕隻怕,胭博淵那句要解除婚約的話……會變成真的。
如今她的煜兒已經失去了很多,她絕不能再讓煜兒再失去胭博淵這個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哪怕,是要她將自己如此年輕貌美的小妹,往火坑裏推……
想到這,皇後目光一凜,將竇簫玥拉進了懷裏,諄諄告誡道:“玥兒,為了鎖住胭博淵的心,恐怕你不拿出點能留得住他的東西,怕是不行的了……”
“姐姐……”竇簫玥臉上一熱,咬了咬唇,有些惱恨的說,“玥兒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連身子早都已經交了,可是他卻還……”
她沒想到自己失了身,卻還得不到胭博淵的心,胭博淵真是冷心冷肺的令她惱怒!
“如今胭博淵算得上是事業有成,可你知道麼,他卻還缺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輕撫著竇簫玥的頭,皇後輕笑道。
“是什麼?”竇簫玥自皇後懷裏抬頭,懵懂的緊張問道。
“後繼有人……”皇後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
夕陽落盡,夜幕降臨。
東宮,靜平軒的偏廳裏。
“殿……殿下,您……您已經醉了,那微臣就先告辭,不……不擾您休息了……”靠在輪椅背上,喝得滿臉通紅的樊籬醉意熏熏道。
“別,別啊……本宮還沒醉呢……沒醉……嗬嗬……”已經喝趴在了桌麵上的燕煜,一個勁兒的伸手挽留,嘴裏不停念叨著自己沒醉。
樊籬醉醺醺的笑了笑,衝侯在廳外是不是張望腦袋的大太監德祿招了招手。
德祿得令,趕緊對自己身後早就安排好了的一幹宮女太監一揮手,聲音壓得很低,“快,給太子殿下沐浴更衣,準備就寢!”
宮女太監們不敢出聲應答,都隻是垂下頭,隨即魚貫入了偏廳,攙扶燕煜的攙扶燕煜,準備水盆衣物的準備水盆衣物,忙的不可開交卻井然有序,半點不顯慌亂的景象。
見狀,樊籬則悄悄推著輪椅,消失在了偏廳裏。
已經是兩更天了……仰頭望了一眼添上閃爍的一片繁星,樊籬微微笑了起來,笑容卻是說不出的涼薄。
東宮的戒備侍衛是什麼時間點換班,樊籬已經在青禾的口中得知,再按照青禾偷跑出來的那條偏僻小徑,很快,樊籬悄無聲息的躲過了層層防守,到了他本來該第一時間來的目的地,落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