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陣仗,流蘇和胭脂雪主仆二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泰然自若。
胭脂雪單手負背,嫋嫋婷婷的站在原地,似乎連動一下的意思也沒有。
而流蘇,則是把自己的根根十指掰的嘎嘣響,向來恰到好處的笑容,此刻卻是極少顯現的燦爛,“正好,許久都沒有練過手了。”
這些打手大概看流蘇和胭脂雪都是長得漂亮弱質纖纖的弱女子,都露出了譏諷猥瑣的笑容。
甚至其中還有人無恥的提議,“要是哪個陪大爺玩玩兒,大爺們就饒了你們的小命!”
隻可惜,這人剛一把話說完,人就已經朝後飛了出去。
當十幾個大塊頭打手錯愕不已的時候,流蘇則揉著手背,輕輕的笑出了聲,“哎呀,皮真是有夠厚的,打的我的手都疼了。”
見流蘇打了自家兄弟還如此囂張,打手們縱然有些許的後怕,卻還是舉著手裏的棍子,此次直朝流蘇兩人毫不猶豫的打了過去。
然,對於動作靈巧,武功不弱的流蘇來說,即便赤手空拳,也能輕而易舉收拾掉這十幾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打手。
一時間,呼痛聲,慘叫聲,在太傅府門前不絕於耳。
“住手!”一聲嬌喝,打斷了正打的興起的流蘇。
忽然,胭脂雪身後來了一大隊整齊有序的人馬。
前後左右的都是一群身穿盔甲的護衛,俱是將中間的一方華麗錦繡的軟轎,圍的水泄不通。
誠然,這聲嬌喝不是來自別處,正是來源於這方軟轎。
真是好大的排場……胭脂雪眉角一挑,饒有興致的瞧著那方軟轎。
“太傅夫人在此,爾等造次的蟊賊,還不快下跪求饒!”轎子裏鑽出一個俏生生的丫鬟打扮的小丫頭,正頤指氣使的指著胭脂雪。
“太傅夫人?”深以為這定國侯府交出來的丫鬟是不是都是如此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胭脂雪,好笑的搖了搖手裏的浣紗團扇,“上回在百花宴,女兒可是親耳聽聞父親大人說了,說母親你啊,跟一個戲子跑了。怎麼,母親這是後悔了,知道父親的好了,所以又回來了?”
“住嘴!”那轎子裏驀地爆發出一聲怒喝,緊接著,一隻保養得宜若蔥段般的手指將錦緞刻花轎簾猛地掀起,一個容貌姣好,身段纖細,看年歲也不過是雙十年華的女子,便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當女子走出來後,第一眼便是極其不善的落到了胭脂雪的身上,“青天白日就敢在太傅府門前造謠生事,本夫人這就要抓你下獄!”
就在女子說完後要朝身邊的侍衛揮手示意時,胭脂雪突然以扇掩著嘴,笑出了聲。
“原來不是母親啊,那可真是失禮了呢。不過……”視線玩味的在女子身上上上下下的掃視著,胭脂雪目露狐疑,“這位姑娘聲稱自己是太傅夫人,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胡說!我們家小姐就是太傅府的新夫人!”又是剛才那個牙尖嘴利的囂張小丫鬟站了出來,趾高氣昂自以為是的尖著嗓子替自家主子辯護。
“哦?有什麼憑證?”流蘇深以為這麼個丫鬟不配讓自己王妃多加理會,便開腔將小丫鬟的話堵了回去,“是有新婚庚帖,還是有一品夫人的誥命書?”
小丫鬟一愣,隨即有些慌亂的瞥了一眼身側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的自家主子,“憑,憑什麼要給你們看!你們可是一雙來府上招搖撞騙燕王妃的女騙子!”
說到這,小丫鬟趕緊對旁邊的一幹侍衛招呼,“快快,把她們抓起來!”
“就憑我家主子是一等王妃,而你的主子,才是那個賊喊捉賊的女騙子。”冷笑一聲,流蘇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了一塊火龍戲珠的血紅色玉牌抬手揚起,不無諷刺的譏誚道:“一個騙子還想耀武耀威的捉拿我們王妃,你有那個資格麼。”
小丫鬟再次呆住了,眼神求教的再度看向了自家主子。
而那女子看到那塊象征燕王身份的玉牌時,也是一愣,臉色瞬間黑的跟鍋底灰一樣,但是,轉瞬過後,她並沒有承認胭脂雪的身份,反倒指摘道:“一看便知這玉牌就是你們造的假物!哼,不但冒充燕王妃,還敢製造假的皇家玉牌,你們簡直罪加一等,來人,送她們進天牢!”
說到底,那些侍衛都是這女子的狗,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什麼,哪怕他們覺得流蘇手上的玉牌看不出假在哪裏,他們也不得不聽令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