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似被誰用針刺了一下,胭脂雪立刻用力的將身上的雲頤推開,全然顧不得後腦勺與嘴唇上的疼痛,從地上坐起再站起。
明明這一係列的動作她做的很快,但是,當她走向燕楚時,步調卻是格外的緩慢,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會害怕把燕楚給驚嚇到了一樣,“王爺……這是個意外……”
聽到胭脂雪這樣的解釋,燕楚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憤怒的咆哮質問,居然隻是詭異的低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撥開了人群,慌不擇路的跑開了。
見狀,胭脂雪顧不上其它幾個已經傻眼的人,連忙追了出去。
望著胭脂雪慌忙去追燕楚的背影,被推開到了一邊的雲頤,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緩緩的坐起。
明明雲頤的衣裳發飾都一絲不苟,沒有半點淩亂,偏偏,此刻在他的身上,就隻能看到狼狽兩個字。
“別試圖打她的主意。”魅音對雲頤投來一撇冰冷至極的眼神,“就算你是祁國的王爺,本座也會毫無顧忌的殺了你。”
撂下狠話,魅音也甩袖離去。
這讓餘下的無心無情兩姐妹,以及流蘇,再度傻眼。
無心無情原來還以為自家宮主一點也不看好小雪師妹和燕王這個傻子的,但沒想到的是,宮主居然會出言如此威脅祁國的攝政王,這為的,不是不允許小雪師妹和燕王之間被人擾亂離間,還能是什麼?
這也讓明白魅音此番作為意思的流蘇,吃驚不小。
她本來還以為這個殷王爺會在王妃王爺之間搗亂,現在看來,除了沒事和王爺鬥鬥嘴比耍性子,也就沒有再作出更出格的事情了,那麼這顯然,殷王爺針對的是自家王爺的。
可現在看來,殷王爺明顯是站在了王爺這一邊的。
真是轉變太快,讓她都有些跟不上調子了……
“好了,我們也走吧。”無情拉了拉無心和流蘇的衣袖,示意兩人不宜在這再呆下去了。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隨無情一道離開。
雖然幾人收拾雲頤那些個手下的動作很快,但仍然鬧出了一番動靜,相信很快,一寸金雇來的殺門殺手,就要過來了。
今天他們已經得罪了祁國的攝政王,甚至也等同於甩了一寸金的臉。
這一下子惹了兩個實力背景都不俗的人,再惹一個殺門,真真是要難以吃的消了。
燕楚這撥人當真是來如風,去如風,一擁而來,一下子又一擁而散。
這讓坐在地上的雲頤很不是滋味,尤其……
抬手一抹已經磕破了皮而流出了絲絲鮮血的嘴唇,雲頤的神情裏,居然沒有憤怒沒有殺意,反倒,有著不清不楚的複雜,和落寞。
一寸金太大,即便隻是一層樓層。
大概是今天的發生的事情太多,又得知還來了燕楚雲頤這些個非等閑的人物,所以即便現在的售賣會還沒有結束,很多人都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夾著尾巴離開了。
雖然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遇到比自己更強大的,並且還知道強者都是來者不善,為了不被池魚之殃,自然麻利的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故,現在這一寸金的五樓,當真是人去樓空。
“王爺,你聽妾身說好不好?”因為小腳,隻能踩著碎步緊隨在燕楚身後的胭脂雪,難得窘迫而慌張的為自己辯白。
明明有武功,有極速的身法,根本無需如此吃力的跑步追趕燕楚,但現在卻被她完全忘在了腦後。
見胭脂雪就要追上自己,燕楚緊忙鑽進了一間已經沒了客人的空曠雅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了上,雙手捂著耳朵,眼裏全是嗜血的戾色,“我不要聽不要聽!”
該死的,這女人居然說那隻是意外,嗬嗬,意外?
明明剛才他就該出手殺了雲頤那混蛋,可他卻頭腦發昏,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居然還在壓抑著告誡著他,不能在她麵前殺人,絕對不能,不然他的武功路數,一定會被她看穿的!
屆時,她一定就會懷疑他的身份,就會知道他就是當初那個侮辱她的鬼麵了!
是啊,到了這個場麵,他居然還害怕,還在顧忌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很可笑?
差點被門撞到了鼻子的胭脂雪,腳步本能的後退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走近了回去,屈指敲起了門麵,抿了抿唇,呼出一口氣,語氣立刻冷靜了不少,“妾身沒有撒謊,剛才隻是因為雲頤踩到了妾身的裙角,所以才跌到了妾身的身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