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魅音出乎意料的安寧,讓無心和無情鬆了好長的一口氣。
原來她們還在想,呆會若真打起來,她們該怎麼護得胭脂雪幾人周全,隻怕不是一般的困難。
萬幸的是,他們宮主會聽小雪師妹的話,沒有要捅婁子的打算。
流蘇見除了自家王爺外,各個都嚴陣以待的樣子,雖不知殺門,卻心中暗忖,這些守衛怕是不簡單,便更加的謹慎提防起來。
燕楚雖心有不甘,想著借機把在魅音那憋的火氣給發到這幾個殺門高手身上,可是無奈啊無奈,礙於現在他的真身在自家娘子麵前實在是露不得,便隻好咬牙作罷。
就在這一行素來囂張慣了的人,難得有這麼一次乖乖撤退的時候,幾人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我當是誰,原來是皇叔和大皇兄。”說到這,站在幾人身後的五皇子燕陌,視線便轉到了胭脂雪的身上,目光有些微的閃爍,“還有皇嫂。”
幾人轉身回頭,看到是燕陌,除了胭脂雪主仆三人外,魅音主仆三人是沒有半點的反應的,在他們主仆三人眼裏,燕陌不過隻是個陌生人一樣的存在似的。
燕楚一聽是燕陌的聲音,耳朵都豎了起來,原來還非得和魅音爭個前後的位置立刻就不要了,飛奔似的跑回了胭脂雪的身邊,伸手與胭脂雪的小手十指緊扣最後頗為自得的朝燕陌抬了抬尖下巴,咧嘴一笑,“原來是陌陌啊,好久不見誒!”
瞧著這傻子對自己護犢子似的德行,胭脂雪忍不住嘴角上揚,禮貌的對燕陌點了點頭,“五皇弟。”
打從上次的百花宴一別,她幾乎就沒有再看見過燕陌,連傻子娶胭脂雨那樣的場合,他都沒有到場。
這倒並非是她心腸起了花花,而是以她這些日子對燕陌這個癡情郎的了解,必定是會出現在燕王府,興許是安慰她,興許是也來大鬧一場婚宴。
現在看來,這癡情種除了瘦了點,並沒有其它的不妥之處,精神還是那麼飛揚,神情氣勢還是那麼灑脫倜儻。
而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沒有再像以前那般的隱忍著痛苦著,非常的明亮幹淨。
想來,上次百花宴上,她對他的那劑‘猛藥’,是下對了。
如此。
她心裏最後的那點愧疚,也該徹底的放下了。
就連站在胭脂雪身側的流蘇見了燕陌如此,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隻要這個五皇子醒悟過來,再也不要癡纏她們家王妃,那麼兩人之間的那些個流言蜚語,遲早都會煙消雲散,也好省去太多不必要的事端。
燕陌隻是這般風輕雲淡的看了一眼胭脂雪後,便把視線放到了燕楚的身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樂嗬模樣,“大皇兄,你與皇叔怎麼會在這裏?”
燕楚很滿意燕陌這小子今天的表現,再沒有對自己的娘子流露過半點垂涎的目光,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再跟這小子計較,恢複了以往對燕陌的隨和親熱態度,“哦,我們是來這裏玩的!”
“臣弟也是來這瞧個新鮮的。”搖了搖手中的水墨折扇,燕陌嗬嗬一笑,目光恭敬的看向了魅音,“相請不如偶遇,不若就讓侄兒與皇叔和皇兄一道前往,何如?”
魅音原是不大想攀這些個親戚血緣,但是目光觸及到燕陌手上拿著的金帖時,清清冷冷的頷首。
素來與魅音不對盤的燕楚,這回與魅音神同步,目光都盯在了燕陌手裏的金帖上,就連點頭的動作都出奇的一致。
這要幾個女人都忍不住的想笑。
燕陌是何許聰明人,自然是看出了幾人的窘迫情形,沒有點破,笑嗬嗬的走到了幾人的前頭,對四個守衛亮出了手裏的金帖,“既如此,那就讓侄兒今日做東,請皇叔皇兄和嫂嫂,與侄兒一個雅間如何。”
幾人自然是順杆子往下爬,都欣然同意,哪裏會有反對的。
守衛見了帖子,自然沒有再阻攔,放了幾人進去。
沒曾想,幾人前腳剛進去,身後,又傳來了一聲十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真是無巧不成書呢。”一寸金一個月一次售賣奇珍異寶這樣的大日子,自然少不得太子燕煜這樣的人物,看到剛進去的幾人,燕煜挑了挑眉,戲謔的目光來回在燕楚胭脂雪以及燕陌和魅音身上穿梭,“皇叔,皇兄,五弟,還有……皇嫂。”
不待幾人反應,燕煜卻笑看向了燕楚,“還沒恭喜大皇兄昨兒個的新婚燕爾呢。”
最後這一句話,成功將整個氣氛,瞬間冷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