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那句古話,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所以,現下的水玲落隻當沒看見也沒聽見,自發的跪到了胭脂香麵前,苦苦哀求,無人看到她眼底裏,劃過的精光,“娘娘,妾身知道錯了,妾身真的知道錯了,求娘娘饒了妾身吧,求求您了!”
看到這一幕的青禾,目光閃了閃,隨即,便是悲從中來。
小主是個脾性自傲的主,向來不到非生死的關頭,是絕對不會輕易彎下自己的頭和膝蓋,去哀求別人的。
沒想到,摒棄一切跟了太子,費盡了心思,到頭來,什麼都沒換取,卻還得到了這樣一個下場。
試問讓她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去向一個無腦的草包下跪求情,她是怎麼咽的下這口氣,怎麼能做得到的?
然而,此時此刻,以為水玲落儼然已經外強中幹的青禾,卻不知道的是……
落水宮外。
“妾身可是聽說,這幾日落妃姐姐這兒的芍藥長得可好了。礙於這些天落妃姐姐和殿下忙於籌備百花宴,妾身不敢叨擾,隻好今日讓殿下陪同妾身前來賞玩,殿下……”美目流轉於身側親昵挽著的太子燕煜,海棠有些小心翼翼,欲語還休道:“您不會怪責妾身多事兒吧?”
說到這,海棠有些自責,“妾身是知道的,殿下向來忙碌,可妾身還要讓殿下從中得出空閑,實在是妾身有些無理的……可怎麼辦呢,妾身自知無理,卻還是想見殿下呀……”
對於麵前的美人兒對自己如此肆無忌憚的撒嬌賣乖,燕煜心中是知道這美人兒話裏有多少是曲意逢迎的意思,但是,他就是很受用,並且,瞧著美人兒這張與胭脂雪有三分神似的臉蛋,更令他盲目的極為受用。
“本宮豈會怪責愛妃?何況,許久抽不出空閑的本宮,總是本宮冷待了愛妃,本宮這點彌補,不過隻是微不足道的。”執起海棠的一隻玉手,在唇邊一吻,燕煜笑的深情款款,眉目間,俱是蠱惑人心的魅色。
“殿下……”望著燕煜如此深情模樣,海棠愈加癡迷了起來。
若不是已經到了落水宮,宮裏又傳來即極其嘈雜刺耳的哭聲,兩個人,怕是又要肆無忌憚的打的火熱了。
縱有不舍,海棠也不得不警醒了精神,收起對燕煜癡迷不已的目光,調轉到了滿院狼藉的落水宮前院,捂住了唇,震驚的發出一聲驚呼,“這是怎的了!”
而向來警惕心很強的燕煜,在聽到宮牆裏傳來的哭喊聲時,視線早就先一步於海棠,落在了一片狼藉的落水宮前苑裏。
二話不說,燕煜攜著海棠大刺刺踏進了滿目瘡痍的前院,麵色有些許的陰沉,視線鎖定到了兩個正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打掃著院子的宮女身上,“說,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他不是傻的,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這滿院子的芍藥,是被人為破壞掉的。
他不是什麼惜花之人,隻是本來好端端要帶海棠前來賞花的好雅興,終歸是被掃了的。
宮女一見是太子,同時被嚇得花容失色,撲通跪地,險些話都說的囫圇了,“參,參見太子殿下!”
燕煜有些不耐煩,眼中盡是陰翳,他的金口,向來不喜歡開第二遍。
旁側的海棠見燕煜似要發作,趕緊搶先一步詢問起了兩個小宮女,不比燕煜麵色不善的口吻,她十分的和善溫婉,“殿下與我都十分的奇怪,這明明開的好端端的芍藥,何以成了這般模樣?”
大概是海棠的話沒有什麼殺傷力,人看起來也分外的好說話,兩個小宮女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沒有適才見鬼般的心驚膽戰了,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起了問題。
年紀大些的宮女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側年紀稚嫩些的小宮女,有些猶豫的咬了咬唇,“回棠妃小主的話,這滿院的芍藥都是落妃小主親手栽種打理的,素來開的甚好,尤其是這幾日,芍藥更是到了盛放的季節……”
“說重點。”燕煜不虞的打斷低喝。
宮女身子一顫,頭越發的低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眼見燕煜麵色愈發的難看,周身都散發出了強烈的陰冷氣息,那年紀稚嫩些的小宮女忙替年紀大的宮女求情,“殿下息怒!是太子妃,太子妃娘娘一大早就來這裏鬧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