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青禾嘶叫出聲,人也跌坐到了地上,“啊!”
在外殿用膳的水玲落,清楚的看見剛開了門的青禾捂著臉癱坐在地的痛苦嘶叫模樣,先是一駭,隨即蹭的起身,麵目森冷,“這是怎麼……”
話未說完,就被大刺刺走進來的胭脂香瞬間打斷。
“落妃,你還真是悠閑呢。”信步迫近,胭脂香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手裏把玩著還沾了幾片芍藥花瓣的鞭子。
水玲落雙眼一眯,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出座迎上胭脂香,微微福身,“妾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雖然與胭脂香並無什麼交集,但胭脂香那些‘事跡’,她多少耳聞過,所以,她認為,像胭脂香這樣的刺頭兒,能不惹則最好不惹,能躲則躲。
這倒並不是她怕了胭脂香這個有貌無腦的草包,隻不過,礙著胭脂香身後倚仗的皇後和太後,她不想惹上一身腥而已。
“嗬嗬,請安?”胭脂香怪笑一聲,“還有新婚第二天,太子妃親自到一個側妃殿裏,聽側妃請安的?這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呢。”
不待水玲落辯駁,胭脂香上前一步,伸手猛的抬起水玲落削尖的下巴,笑容扭曲,“你一個側妃,一個下賤的妾,還真是好大的麵子呢!”
自從有了六姨娘這檔子事,又因六姨娘失去了去百花宴的資格,最後還落得不得不嫁給自己不愛的太子的下場……胭脂香便恨毒了妾這個東西,恨不得,全都活剮了才好。
被如此赤裸的嘲諷輕蔑,水玲落用力捏了捏袖中的拳頭,麵上,卻一副惶恐之色,忍著下巴上的疼痛,忙對胭脂香賠禮致歉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娘娘教訓的是,妾身定當謹記……”
“嗬嗬,你倒是識趣兒。”瞧著水玲落惶惶不安眼中帶淚,儼然是一副楚楚可憐之相的模樣,胭脂香冷笑宛然,抬著水玲落下巴的手指便捏的越發用了力,“可嘴上說的謹記,要本宮如何相信,總是要拿出點誠意才對,是也不是?”
“娘娘,您要罰妾身什麼都可以,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腹中的皇孫是無辜的,還請娘娘莫要傷了他……”
聽言,胭脂香的雙睫緩緩垂下,低下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水玲落隆起的小腹上。
若無水玲落提及,她還真是差點就忘了,這個狐狸精的肚子裏,可還懷了太子表哥的種。且為了這個所謂的皇長孫,皇後姨母更是在皇上麵前,兩次三番的以命相求,顯然,不是一點半點的在意這個皇長孫。
若是出手真重了,傷了這個孩子,勢必會惹姨母傷心和厭惡,自此,以後怕是就要失去姨母這個仰仗了……
想到此,胭脂香來時的衝動氣焰,便消減了不少。
隻不過……
“怎麼,你想拿你肚子裏的皇長孫來威脅本宮?”挑了挑眉,胭脂香再度抬眼,視線與水玲落直視,眼底戾氣陡升,咧嘴一笑,胭脂花了的雙唇現下微笑的樣子,像極了魔鬼舔過鮮血的唇,說出的話,與魔鬼之言更是毫無兩樣,“放心,本宮自有分寸……何況,皇長孫一生下來,是要叫本宮母親的,本宮如何舍得,傷了他呢?”
水玲落一悚,打心眼裏有些害怕這個手段毒辣早就名揚在外的胭脂香,連忙搖頭,“妾身沒有這個意思,娘娘誤會了,妾身真的沒有……”
“哼。”胭脂香懶得與水玲落做唇上功夫,她向來隻喜歡直接點的結果,於是手上一甩,將水玲落的下巴甩了開,手上鞭子一揮,將水玲落身後石桌上的一盤盤瓜果點心和膳食全都掃落了一地,頤指氣使的指著地上一地的殘渣食物,和破碎掉的白瓷碗盤,“從這上麵跪走一圈到本宮的麵前,行完三拜九叩之禮,本宮這次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燕王府。
牽著燕楚到了西院用膳的偏廳裏,胭脂雪便趕緊鬆了燕楚的手,冷淡的神情再次浮於麵上,自發的坐到了座位上,自顧的夾菜用膳,看也不看燕楚,眉心蹙的很緊。
她剛才是在幹什麼?怎麼能在胭脂雨的麵前故意和這死傻子假意恩愛,搞的她就好像是自己曾經最看不上的,那些個使盡了手段爭風吃醋的女人一樣?
不不不,一定是她昨晚被死傻子折騰的沒有睡好,所以犯糊塗了……
她絕不是那種拿不上台麵,心眼比針細的小女子,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