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聽到胭脂雪這番所謂的自白之言的水玲落和燕煜,就連皇後,都麵色十分的不虞。
“胭脂雪,你最好記住你這番話。”已經走到了胭脂雪身側的燕煜,伸手一把狠狠將胭脂雪的下巴捏了住,表情凶狠的說話時,微露那白森森的牙齒,仿佛要吃人的獸。
“如果殿下不想在這少條胳膊的話,最好快點放手。”沒有半點畏懼的對視著目光陰狠的燕煜,胭脂雪依然笑著,說出的話,也充滿著甜美悅耳的氣息。
燕煜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分明話裏都是滿滿的威脅,他雖沒有見過她那武功的全部發揮,但是他卻見過那些被影抬回了東宮的死狀奇慘的暗月魑魅,所以,他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鉗住她下巴的手。
先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對手,若是在這華清宮動手,一旦鬧大了,就會容易傳到皇帝的耳朵裏。
而現在,父皇對他和母後的不滿已經到達了極點,再加上,現在一個不知真假,不知會對皇帝說些什麼的樊籬……
燕煜覺得頭好痛,痛到了極點。
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棘手的打壓,從來沒有!
下巴一沒了鉗製,胭脂雪用絲帕厭惡的擦了擦下巴被燕煜手指捏過的地方,對身旁的流蘇說了一句走,便優雅的越過燕煜,直往牡丹園外走去。
雖然現在心情很愉快,但是卻一點也消減不了,這個地方的惡心感。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說無益,她懶得再和這些狼心狗肺蛇鼠一窩的禽獸浪費口水,要的,隻是手底下見真章,而已。
見到胭脂雪就這麼囂張的離開了,水玲落萬分的不甘,“殿下!”
她本來可以等胭脂雪自動入甕那天,再好好玩死胭脂雪,也可以容忍太子對胭脂雪的癡迷和放縱,但是。
但是現在這該死的胭脂雪分明已經動搖到了她性命的根本,她如何還能忍得?
燕煜知道水玲落在想什麼,但是,“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當年那事,就已經隻剩下我們四人知曉,絕無第五人,除非……”
說到這,燕煜質疑的銳利目光,便落到了抱著自己愚蠢的女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胭博淵身上。
一接收到燕煜多疑的陰冷視線,胭博淵老臉一沉,厲聲為自己辯白了起來,“殿下,微臣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絕對沒有!”
笑話,這關乎自己的生死,以及全族人的性命,何況當初陷害玲瓏女侯一事,還是他出的主意,他怎麼可能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
“最好如此。”燕煜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將危險的目光斂卻,算是暫且信了胭博淵。
畢竟,這裏麵的內情,他最是清楚,他也深知胭博淵這老狐狸重權的貪得無厭的性格,料他也不會作出如此切斷自己官路的蠢事。
“哼,誰知道太傅大人,是不是又不小心,被你的好女兒聽去了不該聽的話呢!”一直沒說話的皇後,突然尖銳的冷笑了一聲。
“皇後你……”聽到皇後這聲冷嘲熱諷,胭博淵心頭咯噔一聲,心知皇後怕是仍然不信竇簫嵐與那戲子私奔一事。思及此,麵色一凜,“既然皇後娘娘如此不信微臣,那微臣便也無話可說,告辭!”
這種被接二連三打擊的,誰都不好受,誰都說不清的情況下,還是少說少錯的好。
於是,撂下這句話,胭博淵便抱起了被燕煜點暈了過去的胭脂香,攜著均是一副唯唯諾諾模樣的六姨娘和幾個庶女,一道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牡丹園。
見胭博淵如此負氣離開,燕煜蹙眉,有些責怪的看向皇後,“母後,你這是何必。”
要知道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他們可是與胭博淵在同一線上的螞蚱。若現在鬧崩了,對誰都是無益。
最後隻會兩敗俱傷,平白讓別人得了漁翁之利。
“可是煜兒啊……”皇後何嚐不知道要顧全大局,但是這樣亂成一鍋粥的局麵,還有自己莫名奇妙說和戲子私奔的妹妹竇簫嵐之事,圖治突然被發現貪汙舞弊一事,讓她怎麼不懷疑,他們之間不是出了內鬼?
“兒臣明白母後的顧慮。”燕煜打斷皇後的話,遂,眼睛無比陰冷的轉向了水玲落,嘴角扯出一抹詭笑,“還是先讓兒臣的愛妃,好好解釋解釋,樊籬為何沒死的事情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