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被舔過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自己心尖尖的胭脂雪,差點窒息過去,心慌意亂的趕緊推開了燕楚,撿起一支火棍起身到了篝火一邊,蹲下了身。
燕楚原以為她是生氣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捂著胸口,再度使出殺手鐧,可剛要說出口的話,卻被突然響起的刺耳爆裂聲打斷。
下一刻,似有明亮流星劃過天際,不過卻不同於真的流星那樣是從天際殞落,而截然相反的,竟是從地麵直衝雲霄。
直到轟得一聲,‘流星’在夜空下爆破開來,如綻開的巨大花朵,卻比普通的花朵五顏六色的還要鮮亮,還要絢爛奪目。
“煙花?”燕楚不明所以的仰首望著在夜空下綻開的巨大花朵。
當胭脂雪起身,轉身麵向他時,笑著對他說,“小傻子,生辰快樂。”
燕楚這才恍然大悟,心頭頓時湧出一股股強烈而炙熱的暖流,幾乎將她淹沒,“娘子……”
望著站在色彩斑斕流光飛舞的天幕下的她,一時間,燕楚竟覺得,她比那天幕下的煙火,還要絢爛,還要美麗三分。
想要馬上將她抱在懷裏,用力親吻她,全力感受她的激烈心情,噴薄而出。
除了伴在自己身板二十幾年的秦叔,便再沒有其他人記得過他的生辰。
那個生他厭他的生母皇後沒有,那個恨他殺他的同胞太子沒有,就連口口聲聲說最寵信他,最信任他,最倚仗他的生身父皇,也沒有。
“喜歡麼。”緩緩走近呆愣坐在原地的燕楚,笑靨如花的胭脂雪蓮步輕移,無聲走近,吐氣如蘭,“告訴妾身,王爺最想要什麼。”
小傻子的生辰,她是從以前妙音坊的情,報中得知的。
現在見這傻小子傻傻的樣子,她不用想,便已經猜度到,他的生辰,恐怕沒幾人記得,甚至,都沒辦過。
“楚兒想要什麼,娘子都會答應楚兒嗎?”極力壓抑著即將狂湧出的心潮,一眨眼睛,燕楚眼神既期待,又向往,卻又透著些許落寞怯懦的望向她。
他的神情,胭脂雪沒有錯過一絲一毫,心頭湧起一抹苦澀,她的小傻子,從小到大,都未被人真心疼愛過……
咽下苦澀,坐回了他的身邊,胭脂雪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認真回望他,一字一字,說的極慢,“當然。”
心頭一熱,燕楚覺得眼前有些模糊,偏偏,卻又將胭脂雪近在咫尺的臉,看的清清楚楚,他現在唯一想要的東西,隻有一件,“楚兒隻想要……娘子。”
說著,他將胭脂雪捧在自己頰上的小手摘下一隻,遂,伸向了自己那早已火熱的地方,眸若含水,眼波蕩起陣陣漣漪,“娘子,楚兒想要你,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邊說著,邊吐著火熱的氣息,邊湊近了她的唇,鼻尖相抵,唇在咫尺,四目相對。
原來還隻是想著這個貪吃的傻子估計也隻是說些想要的吃食,或者玩樂的東西,沒曾想他竟會提出此等……無恥要求,倒讓向來對事對人都從容自若的胭脂雪,一時頭腦發懵,忘記了思考。
隻是,掌心傳來的那東西的滾燙幾乎將她手心燙掉一層皮,在她掌心跳動的節奏,連帶著她的心髒,也跳的厲害起來。
更是從來沒想過四目相對中,燕楚那雙素來澄澈幹淨宛若幼子的無垢眼眸,現在卻如此的深沉,沉的,就像兩汪深不見底的深水,將她吸入,再將她溺斃其中。
如果,這是他現在想要的,那便給他就是……
兩人正在濃情款款時,都沒有發現,何時飛躍在了屋頂上,一路跟隨而來的吟嘯,垂首俯視,清楚的看見兩人這般情形……
驀地回頭,吟嘯緊閉了雙眼,掩去眼底無盡的落寞和傷痛,握在手裏的劍,被握的咯咯作響,“師傅……”
飽含太多情愫的兩個字,在吐露完畢的那一刻,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在流光斑斕的煙火映照下,這滴淚,五彩流轉,比寶石琉璃,還要炫目三分。
其實,早在胭脂雪抵達摘星樓的那一刻,吟嘯早就發現了她。
不是因為胭脂雪的動作手腳不夠輕,而是因為,吟嘯對她身上的氣息,和當初的水玲瓏一模一樣的氣息,吟嘯已經習慣了快十年的氣息,太熟悉。
熟悉的,幾近刻骨。
因為了解,所以吟嘯知道,胭脂雪既然不想驚醒自己,便是要做一些事,所以他像以前一樣,應下她所想,安安靜靜悄無聲息的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