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當初她對一心想嫁的太子燕煜,又敬又怕又恨的音殺宮宮主,全部所有的心情心思,全都深深埋藏在了內心,從未表露,表麵永遠都是一層不變的冰冷。
“燕王……是麼。”默默念了一句,吟嘯便邁開了步子走向了摘星樓。
他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能令她如此的,情不自禁。
皇城離燕王府並不遙遠,胭脂雪沒花多長時間便到了府門前。
此刻燕王府,未進府內,便已經感覺到了緊張的氣勢,好像一張已經拉滿弦的弓。
門外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在看守。
胭脂雪眉心一蹙,雙手微一用力,便推開了大門。
銅釘紅漆大門一開,即刻,便有極度亮堂的火光,險些灼傷了眼睛。
胭脂雪本能的抬手一遮眼前,冰冷威嚴的聲音,擲地有聲的響起,“你們都在幹什麼。”
滿院子,站滿了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刀槍武器,身穿盔甲的侍衛。
聽到胭脂雪這聲熟悉的聲音,接近百名的侍衛紛紛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得見是胭脂雪,每個人適才還銳利如鋒的眼神,瞬間便軟化了下來,甚至還充斥起了一抹敬意和懼意。
“王妃!”
“王妃?”
眾人驚訝,也有點不敢置信。
胭脂雪撤下擋在眼前的手,沒有理會一眾侍衛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冷了麵色,“秦管家何在。”
“王,王妃,老奴在此。”一邊氣喘籲籲的回著話,秦管家一邊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朝站在門前的胭脂雪疾步迎了上去。
“大晚上的集結如此多人,這是想讓別人誤以為我們燕王府想要造反嗎?”沒有如平日那般給予秦管家麵子,這次胭脂雪是當著差不多全府諸人,訓斥起了秦管家。
所有人皆知秦管家在這王府的地位,所有人都懼怕秦管家,所以,所有人從來沒見過,被訓斥的秦管家,包括,以前王爺還完好如初的時候,都沒見過王爺訓斥過。
沒曾想,今兒個卻見這個新上任才一月多的女主子,竟然如此不給秦管家顏麵,大庭廣眾的訓斥責罵。
這恐怕……要有好戲看了。
想到此,有些人是伸長了脖子,麵帶幸災樂禍的瞧著。
而有些人,卻是紛紛低下頭,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也不想看。要知道,這兩個身份都不低的人要是掐起架來,他們可未必能討得了好,不定可能還會遭受池魚之殃。
然而,事情的預想,卻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隻見秦管家恭恭敬敬的給胭脂雪作了一揖,麵色愧然,“是,是老奴失職,思慮不周。”
“還不讓他們退下。”胭脂雪頭疼的揉起了眉心。
即便再怎麼緊張她和小傻子,也不該大晚上的在府內集結如此多號人,府內有太子的眼線不說,太子那頭隻怕更是時刻都在注意這邊的動向,一旦有什麼舉動,恐怕他們都會想盡辦法給燕王府冠上個何患無辭的罪名!
秦管家應是,然後麵無表情的對著諸人一揮手,“回自己崗位,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見戲居然如此輕易就落幕了,有人悻悻然稱是離開,有人暗自慶幸,逃也似的就走了。
一時間,作鳥獸散,院子很快便空無一人了。
待人群散去,秦管家便迫不及待的看向胭脂雪空無一人的身邊和身後,老眼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惶恐,“王妃,王爺他……”
胭脂雪麵色一變,抿了抿唇,便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給了秦管家。
聽完後,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秦管家,終於有了一絲慌張,“那,王妃,老奴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