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的心頭血,哼,還不如直接說要了她的命還幹脆一點。
這個明了,到底在背地裏做些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要她的心頭血做什麼?
明了沒想到胭脂雪如此軟硬不吃,更沒想到她竟然還知道了千影的所在地,不得不咽了口唾沫,隻得舉手妥協,幹笑兩聲,“別生氣別生氣,我答應就是,答應就是……”
邊說著,邊走到榻前,為燕楚查看起了傷勢,一見那柄劍準確無誤的插在了燕楚的心口處,不免好一番長籲短歎,“唉,燕王啊燕王,你堂堂一代梟雄,也不知撞到了什麼煞星,命格如此多舛。”
一側的胭脂雪聽到明了這番感歎,沉默不語,神情有些許的恍惚。
這煞星,不定就是她吧……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或許這個小傻子還能在毒入心脈前的時間裏,過上一段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可遇到她之後--
卻三番兩次在生死線上掙紮。
“燕王妃,如果微臣所料不錯,您武功定然不弱,那麼,這拔劍的人選……”一旦醫治起病人來,明了整個人都會特別的嚴謹正經起來。
“非我莫屬。”快速收斂好心神,胭脂雪毫不猶豫的接下明了的話。
“那好,您先將王爺受傷部位的衣服全部剪開。”邊說,明了便將榻頭案幾上的一把銀製剪子拿起,遞到了胭脂雪的麵前。
胭脂雪沒有遲疑,接過剪子,便動作利落的開始為燕楚已經染透了鮮血的傷口周圍的衣服全部剪開,表情十分的凝重而認真。
雖然她動作相當的利索幹脆,可見其這種事也沒少做過。
可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了自己的手沒有哆嗦。
當染透了鮮血的衣布被剪開,露出燕楚那長劍直刺心窩的觸目驚心鮮血淋漓的傷口,胭脂雪隻覺那一刻,好像自己的心窩子,也被劍給捅了一劍。
準備好了銀針的明了搬了一把椅子到榻邊,取出幾根銀針,然後紮在了傷口周邊處,邊落針,邊嚴肅道:“王妃,拔劍時,你且用內力先護住王爺心脈。”
胭脂雪微微頷首,左手與燕楚右手十指緊扣,右手,則一點點握上劍柄,深吸了一口氣。
但聽明了喊了一聲‘拔’,胭脂雪的手便機械的將長劍用力拔出,立時,劍起,帶起一股滾燙的熱血,濺了她一臉。
“幸好幸好,這劍沒有粹毒,王爺這心髒天生長得偏右了一點,這才沒有傷及要害……”明了一邊慶幸的絮叨,一邊手上半點也不馬虎的落針,以銀針封住血脈的方法止血。
拔出劍的那一刻,胭脂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抽走了,好半天,才在明了這些絮叨中,緩過了神來。
哐當一聲,胭脂雪將劍扔到了地上,沾了血珠的臉冷若冰霜,蕭殺之氣盡顯,宛若冷麵嗜血的修羅,“長百草,你易容的千張百麵在何處。”
明了一愣,繼而無可奈何的搖頭,暗罵一聲強盜行為,然後幹咳一聲,“咳,就在你左手過去靠牆的壁櫃上,最頂層的那隻白玉盒子裏……”
聞言,胭脂雪便轉身走向左側的壁櫃,踮腳取下了那隻做工精美精雕細琢的白玉箱子,打開後,隨手從箱子裏撚起一張薄如蟬翼,透如水晶的人皮麵具,走到櫃子前的一麵明了尋常用來忽悠老皇帝的八卦鏡前,臨鏡照麵,將人皮麵具戴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