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辦事就是利索,燕楚前腳才將胭脂雪安置好了,後腳秦管家便帶著大夫來了。
需要大夫的時候是一回事,看到大夫來了之後,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看到熟悉的林大夫那張老臉時,燕楚才猛的想起來,在車上時,胭脂雪昏倒的前一刻的‘激烈’反應。
萬一……她是真的有了野種,那該怎麼辦?定是不可能會逃過林大夫的經驗的。
一念起,燕楚猛地將胭脂雪又重新納進了自個兒懷裏,像個賭氣的孩子,警戒的看向林大夫,“你你你,你別過來,不準你搶走我的娘子!”
林大夫倒是習以為常,從袖子裏掏出了幾顆糖炒栗子,逗孩子似的對燕楚笑道:“王爺,您放開王妃,讓微臣替王妃醫治,這些您最愛的糖炒栗子,就都是您的了。”
相較林大夫,秦管家有些怔忡,眼帶不解的望向了燕楚,“王爺?”
隻有他和阿容清楚的知道王爺腦子清楚得很,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了,王爺既然冒了那麼大風險,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將王妃帶回府中,明擺著就是著急王妃的安危,可為什麼現在大夫來了,王爺為何還要故意阻攔林大夫?
作為忠心不二幾十年的貼身老奴,自家王爺究竟是故意還是不得不作出樣子演戲,秦管家是看得出來的。
看著林大夫手心裏散發著幽幽香味的糖炒栗子,燕楚的內心是糾結的。
萬一這個死女人真有野種了,他的尊嚴和臉麵以後要往哪裏放?
這林大夫又是父皇的人,萬一被他看出來後,稟報給了父皇,隻怕……這死女人就要小命難保!
但是,他又矛盾的很希望,讓林大夫來證實,自己現在的想法都是臆測,她沒有懷上別人的野種,她沒有背叛自己……
“王爺,這可是剛出鍋的,怎麼,您現在是不愛吃了嗎?”林大夫一臉狐疑的問。
燕楚正要開口,秦管家忽然插了話,“王爺,王妃現在病了,需要看大夫。”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燕楚還想打算的推諉之詞堵在了喉嚨,垂眸,見懷中的胭脂雪已經麵色雪白,沒有半絲血色,攬在她腰間的大手能透過衣裳,清晰的感覺到她現在肌膚有多麼的冰冷。
管家說的一點不錯,她現在需要看大夫,需要快些換下濕衣服。
暗暗一咬牙,燕楚隻好不舍的將胭脂雪重新放下,抬臉,扭頭看向身側林大夫時,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木頭伯伯,一定要治好楚兒的娘子哦……”
仍舊不願習慣燕王對自己如此稱呼的林大夫,麵皮抽搐著答應,“微臣定當盡心盡力治好王妃……”
放心地點了點頭,燕楚便給林大夫挪了地,蹦跳到了林大夫身邊,先將林大夫手裏的糖炒栗子奪到了手裏,而後躲到一旁的桌邊凳子上坐下,剝著栗子滿足的吃了起來。
把有食兒吃,就可無憂的孩童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見燕楚原來還是老樣子,林大夫自是將之前的狐疑拋到了九霄雲外,開始靜下心來,為胭脂雪把脈。
“王妃,得罪。”給胭脂雪作了一揖,林大夫一麵施施然往秦管家搬來的太師椅坐下,一麵拉過胭脂雪的手腕到榻沿上已經擱下的脈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