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燕王妃,你莫要再做無謂的抵抗,趕緊放了夕妃,皇帝向來寬宥,興許還會留你一命。”如妃對胭脂雪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提出這樣莫須有的要求。
“可瞧見了,聽見了?”胭脂雪回頭,垂眸笑望臂彎中已經意誌恢複清醒的夕妃,雙手開始暗暗聚集內力。
夕妃能被皇後賞識,自然並非隻是個空有皮囊的擺設,莫名的暈眩,無意的失足,還有現在如妃強詞奪理的指控,瞬間讓她什麼都明白了過來,微微顫抖的手抬起,直指如妃,“你,你好狠的心腸……”
這分明是如妃要借刀殺人,想要一箭三雕。
殺了她,除掉她腹中的孩子,再用莫須有的奪位之罪冠到胭脂雪的頭上!
“妹妹別怕,姐姐這就讓他們救你,妹妹可莫要亂動,若是誤傷了,姐姐罪過可就大了。”如妃對夕妃微笑,一個命令的眼色朝錦衣衛掃了過去。
夕妃被如妃這樣的笑容嚇得瑟瑟發抖,她這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是如妃的對手,如妃根本從來都沒拿自己當對手,自己實在太年輕,太自以為是了!
如妃要她夕妃死,根本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她以為自己是皇後用來製衡如妃的一顆棋子,焉不知,她何嚐又不是一招讓皇後以為如妃已經被製住了的幌子!
說來說去,她隻是皇後與如妃相鬥中,隨時可以犧牲的玩具。
錦衣衛沒有再遲疑,紛紛朝胭脂雪和夕妃投射手裏嗡嗡作響的血滴子。
眼見血滴子正要被脫手拋出,一聲洪亮且中氣十足的怒喝驀地響起,“都給朕住手!”
錦衣衛本就隸屬皇帝一人,常年伴隨在皇帝身邊,自然對皇帝的聲音再熟悉不過,聞聲後,便立刻住了手,轉身看向與燕楚燕煜等諸位皇子同來的皇帝,單膝跪地,抱拳齊喊,“參見吾皇!”
“你們都在幹什麼?造反?”皇帝怒氣衝衝走了過來,布滿怒火的眸子盯在了如妃的身上,“如妃,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
見到皇帝的刹那間,如妃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逝,但並不慌亂,滿臉肅然和從容,“稟皇上,燕王妃蓄意加害夕妃,隻怕對夕妃腹中皇子意圖不軌,所以臣妾才喚出您賜給臣妾的錦衣衛,先將燕王妃製伏,再行審問。”
聽到自己母後如此說的五皇子燕陌一臉的震驚,呆若木雞的看了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胭脂雪,又望向自己的母妃,訥訥囈語,“母,母妃……”
母妃這是要做什麼,這是要對胭脂做什麼?
他就知道,當父皇下詔要將胭脂賜給大皇兄的那天,他就不該為了求母妃救胭脂,而去將自己與胭脂的私情告訴母妃!
母妃那時是很生氣,很怨懟胭脂,但是卻從來沒有要加害過胭脂,何況,胭脂已經順利成功嫁給了大皇兄,母妃現在這是?
腦中一個靈光閃過,燕陌如當頭棒喝。
一定是穆管家將他這幾天日日借酒消愁的事情告訴了母妃,再加之上次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為了多看看胭脂兩眼,而請大皇兄去清音坊,差點害了大皇兄和太子哥哥,差點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所以,母妃一定是把這些都怪罪到了胭脂的頭上,一定是這樣!
聞言,皇帝眼睛一眯,冷利的看向胭脂雪,“燕王妃,你要害夕妃?”
胭脂雪扯了扯嘴角,笑而不答,垂眸看向臂彎中的夕妃。
夕妃不是蠢人,當即幽幽咽咽的哭了起來,“皇上……王妃明明是救了臣妾,可如妃姐姐也不知怎的,偏要說王妃要害臣妾,還喚出那麼凶神惡煞的錦衣衛,臣妾好害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