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的胭脂雪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直到身後響起了令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聲音時,她才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寒意從腳底一路往上蔓延。
“燕王妃和燕王還真是新婚燕爾,恩愛的緊呢,殿下,您覺得陵落說的可對?”被燕煜緊摟在懷的水玲落,嬌滴滴的衝著燕煜淺笑盈盈道。
“怎麼,愛妃難道是因為本宮的寵愛不夠,所以要去羨慕別人了?”
“殿下……”水玲落羞澀的粉拳一錘燕煜胸膛,倒進燕煜的懷裏,適當的掩蓋好眼底稍縱即逝的陰毒。
太子殿下表麵看起來是在調侃自己,可隻有在他身邊多年的她知道,殿下這分明是不想回答剛才的問題。
而殿下為什麼不願回答剛才的問題,那就要問問胭脂雪這個小狐狸精,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麼!
聽到這世間自己最痛恨的狗男女這對話,原來隻覺冰寒刺骨完全僵冷在了原地的胭脂雪,隻在一個長睫微眨間,回過了神來。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無甚表情的燕楚,胭脂雪優雅轉身,麵向那對狗男女,莞爾,“原來是太子殿下和落妃,多日不見,真是別來無恙呢。”
“承蒙燕王妃惦記,陵落很、好。”雙拳在袖子裏不斷捏緊,水玲落笑的人比花嬌,可那笑容裏藏了多少刀子,也隻有她自己和胭脂雪,心知肚明。
要不是這個狐狸精在搞鬼,她的孩子不會無端沒有了,她的太子殿下,也不會無端冷落了她……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哦?是麼。”視線暗含深意的轉向水玲落穿著寬大宮裙也掩藏不住的隆起小腹,胭脂雪笑的美豔極了,“說來,再過些日子,落妃就要臨盆了呢,都說孕婦這幾個月最是要緊,落妃可要好生保重才是。”
“多,多謝燕王妃提醒,陵落自當,自當保重……”
這個狐狸精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了孩子的事,知道自己還在裝懷孕,怎麼辦,怎麼辦……
燕煜的視線一直都在胭脂雪和燕楚的身上打轉,此刻倒並沒有發現水玲落的異樣,笑容裏含著讓人看不清的冰冷,“聽聞前幾日皇兄在清音坊受驚後就大病了一場,不知現下可有大好?”
問話是問的燕楚,可燕煜的視線卻停留在了胭脂雪的身上。
“多謝殿下關心,王爺已經好了許多。”胭脂雪將別有深意的視線從水玲落難看的臉上移開,在空中與燕煜夾帶不善的視線相撞到了一起,笑容越發嫣然,“那日殿下也傷的不輕,不知,現下傷勢如何了?”
當日她親手捅的那一匕首,入肉三分,隻差一點便能刺進燕煜的心髒,便能讓燕煜下地獄。
這才僅僅兩天時間,哪怕就是用上靈丹妙藥,想要完好如初,必定是癡人說夢。
燕煜為胭脂雪豔極的笑容一怔,而又聞聲胭脂雪在關心自己,雖聽懂胭脂雪話裏暗藏的譏諷,卻也難掩情不自禁的欣喜,“皇嫂有心,那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
“哦?”胭脂雪挑眉,這麼說來,他是嫌自己出手輕了?很好,那下次,“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旁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水玲落,貝齒緊咬紅唇,緊握在袖中的拳頭,幾乎指甲已嵌入了掌心。
太子殿下的傷有多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張太醫更是說,就差分毫,太子便會被利刃穿心而死!
現在太子居然會違心說自己隻是受了點小傷,來安撫胭脂雪這個狐狸精!
她可沒忘記,前兒個清音坊一遊裏,就有這狐狸精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