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雪!”燕楚想要上前去追,卻被滔天吹來的滾滾濃煙熏得睜不開雙眼,骨頭裏傳來的陣陣針刺般的劇痛襲來,令他全身痙攣,軟倒在地,拳頭狠狠一砸地麵,“該死的!”
是梅花針又在骨子裏騷動。
驀地,燕楚的憤怒突然消失了,還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極端的邪佞,“胭脂雪,你逃不掉的,你是本王的玩物,永遠都是!”
隻要本王不喊停,你就休想逃脫本王的掌心,休、想。
乘風歸去,胭脂雪從另外的捷徑小道,努力縮減時間的回了王府。
即便她已經是緊趕慢趕,回到王府時,已經是雞鳴破曉,晨光普照,天已然大亮,幸好後府外該走的都已經人去樓空。
原本,她還想進主屋去看那小傻子一眼,可瞥見自己身上的襤褸,鼻嗅自己滿身的刺鼻血腥,雙腳到了門前,硬生生停了住,最終還是往側屋走去,換了身幹淨的褻衣,喚了丫鬟婆子準備熱水沐浴。
等半個時辰沐浴完畢,再著半個時辰為了今日進宮的盛裝出行,故而,去主屋瞧那小傻子時,他已經蘇醒了過來。
見燕楚正賭氣的不肯喝秦管家遞上的藥碗,胭脂雪含笑接過了秦管家手中的藥碗,走到榻前坐下,親手給燕楚喂藥,“吃了藥,王爺的病才會好,知道麼?”
捏著鼻子皺起了眉毛,燕楚負氣別開了臉,恰好掩去眼底的一抹驚豔之色,“哼,楚兒就是不喝!”
“王爺想要什麼?”挑了挑眉,胭脂雪一針見血的問。
燕楚斜眼瞥了一眼胭脂雪輕點過的絳唇,飽滿嫣紅的色澤,令他瞳色深了幾許,麵上仍舊帶著孩子氣的哼卿道:“人家阿三的媳婦兒喂藥都是用嘴喂,楚兒也要娘子用嘴喂!”
捏碗的手指一緊,胭脂雪極力忍住不將這碗砸到燕楚臉上的衝動,輕聲誘哄,“王爺若是乖乖喝了,妾身便給王爺一大盤最愛的榛子酥,如何。”
蹺腿躺在屋頂上聽著兩人對話的花想容無語望天,心中喟歎。
哎呀,看來他們家王爺的無恥程度,又迅速攀升了一個等級了……
他可以理解已經神智清明的王爺打算裝傻賣癡下去,畢竟樹敵太多,如今又元氣大傷,利用變傻的理由韜光養晦沒什麼不好。
但他實在不能理解,王爺居然還要靠裝傻賣癡來占王妃大人的便宜,嘖,實在是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燕楚見胭脂雪拿自己真當孩子哄,居然拿糕點就想收買自己,頓時就不高興了,“才不要呢,楚兒就要娘子用嘴喂,就要就要!”
旁觀的秦管家同碧兒幾個婢女實在都看不下去了,悄悄都退了出去。
胭脂雪瞥見下人們居然都退了出去,潛台詞好像是在意指為了讓她不會不好意思所以才退出去的,嘴角不由一陣抽搐,看著燕楚那副耍脾氣的傲嬌模樣,強忍扇他兩個巴掌的衝動,銀牙一咬唇瓣,蹭的站了起來。
以為胭脂雪投降的燕楚見狀,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哼,他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終於乖乖認輸了吧。
得意的想到這,燕楚砸吧了一下嘴,開始考慮如果被這女人如此主動,嘖,到底要不要閉眼呢?
然而。
“陛下召了妾身入宮,時辰怕是要來不及了,妾身就不陪王爺用藥了,王爺請自便。”胭脂雪一個華麗優雅的轉身,將藥碗不輕不重的擱回了桌案上,說完便直往屋外走去,麵罩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