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七姨娘昔日這個毒教玄冥宮的掌冥使以後做盾牌,偶爾露點手腳功夫又算得了什麼?
燕煜素來多疑,所以不論是敵人,還是胭博淵這樣帶著些親戚關係的盟友,都是事無巨細知根知底。
別說是胭博淵的一個姨娘,哪怕是太傅府的一個丫鬟奴才,燕煜連他們的祖宗八輩都調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七姨娘曾經的身份。
隻不過,燕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偏就是要去故意探詢問上一番,明知胭脂雪會毫不留情的給他釘子碰,他仍不可自控的自動去碰,“大嫂如果不提,我倒還真是忘了,那如此說來,大嫂定是盡得生母的真傳了?”
“不過學了些上不了台麵的三腳貓罷了,我生母那身體……三弟弟不會不知道吧?”搖了搖手裏團扇,胭脂雪搖曳著身姿越過了燕煜,在擦肩而過時,略微一頓腳步,麵紗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若我盡得了我生母的一身真傳,三弟弟認為,還會有今天這個局麵麼。”
無論是七姨娘被下了蠱的身體,還是真正的胭脂雪從小在太傅府所受的無數壓迫和羞辱。
燕煜一怔,一時竟無言以對了。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當初那七姨娘莫千尋若不是因為過度愚蠢的愛著胭博淵,讓莫千尋自動與玄冥宮斷絕關係,他的竇簫嵐姨母根本就找不到半點機會製住莫千尋,而且,以莫千尋的武功,千種毒藥的手段,區區一個太傅府,怎麼困的了她?
而正如胭脂雪所言,若她真是盡得了這莫千尋的真傳,她又豈會在太傅府在自己那竇簫嵐姨母的手上活的這麼卑賤?又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母這樣生不如死的步步走向閻羅殿?
而現在,更不可能會成為代替胭脂雨嫁給燕王做祭品了。
胭脂雪不再理會越過燕煜,當先走進了清音坊。
稍後也下了馬車的燕楚,則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彼時,太傅府。
剛接到王府傳來口訊的流蘇,終於一展蹙起的眉梢。
早上之事,雖然胭太傅屏退了一幹閑雜人等,將竇簫嵐獨自留在了大堂裏,事後也更是讓知道此事的一幹奴才全都不準傳揚出去。
可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尤其,事後竇簫嵐就直接大張旗鼓氣勢洶洶的跑到了三姨娘四姨娘還有六姨娘的院子裏鬧騰的雞飛狗跳。如此大動靜,想要不傳的人盡皆知,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幸好她在王妃走後,就提早做好了防備措施,不然以鶯玲閣的偏僻,就算事情傳揚的再大,也未必能傳到她的耳朵裏。
這也多虧了王妃昨晚留下的一堆金銀,才讓她稍稍有了打通人脈的資本。
“流蘇姐姐,你怎麼不進去,站在大門前吹風做什麼?”剛從玉漱堂要了十幾隻小雞小鴨子的阿珠,見到流蘇筆直屹立在門前,好奇的偏了偏腦袋。
流蘇輕笑,抬手以指梳了梳墜在麵頰上的一縷青絲,而後繞到了耳後,“在等一些貴客。倒是阿珠你,要這些小雞小鴨子做什麼,莫不是要給七姨娘燉湯喝?”
“才不是呢!”阿珠努了努小嘴,將一籃子小雞小鴨背到了身後,“姐姐你在想什麼呢,這些小家夥還這麼小,又這麼可愛,怎麼可能用來燉湯嘛,瞧瞧,你都把它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