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自己被生生扯開的手,胭脂雪藍眸沁出一抹冰鷙,嘴角的笑容有些發冷。
而再度跌坐在地的紅袖,見到燕楚這等反應,自然以為是燕楚心疼自己比心疼那個什麼燕王妃更多,當下便緊抓住了燕楚的手不放,苦苦的哀求,“王爺,袖袖好疼,王爺一定要給袖袖做主啊……”
哪想到,燕楚根本就不理會紅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一把掙脫了她的雙手,滿麵焦急的去拉了胭脂雪的雙手在自個兒的眼前翻看,“娘子可有沾到髒東西?”
雖然紅袖還是一個雛兒,但畢竟是從妓館裏來的東西,怎麼都是不幹淨了的。
這麼不幹淨的東西竟然敢碰他的女人,真是賤人!
並沒有因為燕楚這個動作而融化眼底冰霜的胭脂雪,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燕楚緊握自己的雙手,不以為然的微笑,視線意味不明的落在紅袖的身上,“再怎麼髒,洗洗不就幹淨了。”
當然,也要看,是用什麼洗了。
“嗯嗯,那楚兒這就給娘子端水來洗幹淨哦。”說著,燕楚便忙跑出了屋子,去找丫鬟端水去了,完全忘記了適才還在生胭脂雪的氣,完全忘了還有個紅袖在等他做主,好似天大地大,娘子雙手的幹淨才最大。
胭脂雪知道燕楚的忘性和不記仇,倒也無甚稀奇燕楚又對自己恢複如初的反應,還替燕楚給紅袖致歉,“不好意思了紅袖姑娘,我們王爺一貫如此,你莫要介懷。”
替自己做主的人走了,紅袖知道自己沒了倚靠,哪還敢再明目張膽的再與胭脂雪作對,便強製隱忍淚意,咬唇咽下這口被無端被打的惡氣,“王妃言重,王爺如此真性情,紅袖豈會怪罪王爺……”
一看到紅袖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胭脂雪腦子裏驀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好妹妹來,還別說,這幾日沒得空去和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多少,有些食不知味了,不如……就拿這位送上門來的小羊開刀。
“秦管家,本王妃不小心傷了這位紅袖姑娘,你且請紅袖姑娘前去府內的醫館好生瞧瞧,”瞥見秦管家一喚就畢恭畢敬走了進來,胭脂雪微笑加深,“記住了,要好生的瞧,莫要怠慢了,這可是王爺的貴客呢。”
“請王妃放心。”秦管家應聲,揮手示意身後隨上來的丫鬟去扶紅袖起來。
紅袖看到自己被燕王妃奉為上賓,不由想到燕王對自己的好,心中便暗忖這個王妃如何囂張,卻也是要聽從燕王的……
想到這,紅袖底氣和傲氣不免又多了幾分,連謝都不謝胭脂雪,便目中無人的扶著丫鬟,往屋外走去。
待紅袖臨門前時,胭脂雪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忙叫住了紅袖,“啊,剛才在門外時,本王妃好像聽到了王爺說姑娘傷了,且還傷得不輕,需要咱們王爺好生的揉揉,王府醫館裏的大夫都是宮廷裏的禦醫,推拿揉捏的功夫都是極好的,姑娘不妨告訴他們,讓他們好生的替姑娘揉……”
一聽這話,紅袖滿臉漲的通紅,心裏陡然泛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感,吱吱唔唔的撂下一句“多謝燕王妃”,便拉著丫鬟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
並未著急跟上去的秦管家朝胭脂雪作了一揖,“王妃如何打算。”
忍著惡心感,胭脂雪蹙眉輕嗅了一口這屋子裏紅袖殘留下的濃厚胭脂香氣,很快豔容上便浮起兩片紅霞,不過,她的臉色卻越發的冷凝,藍眸泛起的幽光更甚,“情絲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