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囉嗦!快點!”四下張望一番,燕楚幾乎暴喝出聲,雖然他戴了麵具,可萬一被別人看見了,他的臉還不是照樣丟盡了?他真是想一腳踹死花想容這個隻會招蜂引蝶的屬下。
“好好好,我脫,我脫還不行麼?您別生氣嘛,這麼大動肝火的何必呢?我看您還傷的不輕呢。”花想容邊唧唧歪歪,邊無奈的把自己的外袍脫下。
沒想到,一行正從後院長廊前來拜訪胭脂雪的姨娘和庶女,還帶的一幫子丫鬟婆子,卻把兩人偷偷摸摸的一幕落入了眼簾。
這庶女小姐們還有小丫頭們哪裏見過裸男,這見了的第一反應,那自當是放聲大叫。
而那些見過無數世麵的婆子們,第一反應卻是有的嘖嘖稱奇男風現在竟然如此盛行,有的則吐痰鄙夷大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大白天的就幹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
倒是姨娘們相當的鎮定,反應過來後,便一邊捂住自家女兒的眼睛,一邊支使婆子拿了家夥什,“老東西們,你們還愣著作甚麼,還把快把這肮髒的東西打出去!”
男風盛不盛行不關她們的事,她們最在意的,就是她們女兒的清白,這未出閣的閨女看到了裸男這種事,要是傳揚出去,那這些閨女還要不要嫁人了?
婆子們被罵的清醒了過來,知道這事情的輕重,便連忙操起掃帚棍棒石頭之類的,一個個紛紛跳出了長廊,直奔後院外牆牆角下的燕楚和花想容。
燕楚和花想容在小姐丫頭們的尖叫聲中就已經被嚇了一跳,再看到婆子們拿起棍棒石頭氣勢洶洶的過來時,才徹底的反應過來。
“你這混蛋還看什麼看,還不快帶我走!”驚怒窘迫等多重情緒交加下,燕楚連自稱都急切的改成了我,急忙拽住了花想容的胳膊。
想他堂堂一國親王,戰場上的梟雄神將,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
“啊?哦,哦,走,咱馬上就走。”花想容想笑又想哭的附和著,連忙摟住了燕楚的窄腰,使了輕功,踏上牆頭樹枝,在婆子丫鬟姨娘們極度複雜的目光中,終於翻牆飛離了太傅府。
不知情的胭脂雪,此刻正在屋子裏攬鏡上妝,看著鏡子裏自己紅唇被咬破的難看,不禁懊惱的蹙了眉,“大清早的,外麵到底在鬧什麼?”
“回王妃,八成要不是昨晚那些來巴結您,卻被奴婢和阿珠趕走的奴才管事不甘心的又來了,要麼就是,昨天沒有討好到您,今天特意來討好您的姨娘小姐們。”流蘇奇怪的看了一眼胭脂雪破爛的紅唇,微笑著回話,手上半點也不耽擱的給胭脂雪挽髻。
胭脂雪挑了挑眉,拿起流蘇特意帶來的梳妝盒裏的一張顏色較豔的唇紙,放到唇間多抿了幾下,“你雖說的在理,可你真的以為,她們隻是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得見唇上的傷口被濃厚紅豔的胭脂遮掩的還算可以,這才滿意的將唇紙放回梳妝盒,順手挑起了盒子裏的首飾。
流蘇一愣,“王妃您的意思是?”
這時,門外果然傳來了阿珠忐忑不安的聲音,“小,小姐,那,那些姨娘和小姐們來了……”
“你不用搭理她們,隻管把主屋房門關好,好生照看著姨娘就是,別讓她們給驚擾了。”胭脂雪不以為然挑了一支金燦燦的金步搖,抬手插到了流蘇剛給挽好的發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