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鬆快,花想容一邊捋著被揪皺了的衣襟,邊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娓娓道來。
聽完之後,心情頓時大好的燕楚哈哈大笑,“好,做得好,不愧是本王的女人!別人毒,就比別人更毒十分!”
花想容見燕楚是如此反應,不禁直抹冷汗。
看吧,果然王爺和王妃就是一丘之貉,所以才會惺惺相惜……
秦管家瞥了一眼異常愉悅的燕楚,卻是老眼低垂,眼底精光爍爍,一言不發。
第二天,霧深露重的破曉卯時。
昨天本睡的頗多,晚上也是在挑燈看書看的多了些,方才有了困覺睡下,所以對胭脂雪而言,是很淺眠的,外頭稍有些動靜便會容易被驚醒。
現下,她正是被屋子後窗外的動靜給驚動醒了。
她是個習武之人,耳中已分得清,那是屋瓦磚牆被掀動的聲響。
莫不是這常年無人居住的偏院會遭賊?胭脂雪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邊伸著懶腰坐起身來,邊喚外間榻上安眠的流蘇,“流蘇,你可醒了?”
流蘇早就醒了,正在屋外院前小聲的吩咐丫鬟婆子們分工做活兒,聽到屋內聲音,這才徐徐走進了屋子,恭敬的站到屋子裏間和外間相隔開的靄紗帷幔前,“王妃,可是奴婢吵醒了您?”
“倒不是你,是屋外後牆有些動靜,你帶著幾個小廝一同去看看。”說話間,見到枕邊熟睡的小白有了動靜,胭脂雪含笑伸手去輕撫它的小腦袋,安撫它繼續睡覺。
流蘇應了一聲,有些感激胭脂雪為她打算的細心,若是後牆真進了賊人,隻吩咐她一個婢女前去打探,必是要出事故的。
不多時,帶著小廝前去的流蘇便回來了,回到帷幔前,麵色有些窘迫,“王妃……”
“如何了?”覺得流蘇反應怪異,胭脂雪再度問道。
“還請王妃,王妃您自個兒開窗瞧瞧罷……”流蘇嘴角有些抽搐起來,一臉為難,剛才看到的那種事,她還真不敢從嘴裏說出來。
胭脂雪挑高了眉角,倒也沒再逼問下去,動作輕巧的隨意披了一件兔毫大氅,踢踏上榻下的綿軟白錦繡鞋,腳步慵懶無聲的踱到了後窗前。
拿掉鎖住窗欞的插銷,輕輕打開了竹木雕花窗子的一角,胭脂雪將藍眼湊近窗縫,恰好的,將後牆院子外的情形全數收入眼底。
後牆砌了一堵高高的雪白圍牆,牆裏種了一排茂密的香妃淚竹,牆外那頭,連接的該是後院的花圃,偶有花香襲來。
此刻,隻見牆內那排蔥鬱茂盛的淚竹下,牆麵上,竟被豁開了一方不大也不小的洞口,怎麼看都像是一方狗洞。
隻是,這狗洞現下進出的並非是狗,卻是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子,一個她胭脂雪乃至王府上下都相當熟悉的男子。
不是他們的燕王殿下,又是誰?
才看了一眼,胭脂雪就覺得自己的眼睛被這畫麵刺痛的不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這傻子又在搞什麼鬼?”
莫怪人家流蘇難以啟齒,堂堂一個燕王在鑽狗洞這種事,教她一個卑微的奴婢怎麼說的出口,萬一傳出去毀了燕王威名,她流蘇幾個腦袋夠砍的?
後牆外,現在是鬧騰得不行。
同流蘇一道去的幾個小廝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杵在雪牆前,對燕楚好一番勸告,“王爺,這可萬萬爬不得,爬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