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話,正轉身欲走的秦管家不得不停了步子,轉身恭敬的回答,鐵青的臉上因為問話內容而有了一絲莫名的緩和,“回王妃,王爺說要出去尋您,老奴沒有辦法,隻得遣人跟著。”
攀著花枝的手指不禁一緊,胭脂雪微微蹙眉,“現在還沒回來,跟著的人可多?”
“王妃放心,跟著的人都是練家子,絕不會讓王爺有半點的損傷,他們深知王爺的性子,八成是為了哄王爺高興,找了好玩的樂子轉移了王爺的念想,故才現在還未歸府。”秦管家清清楚楚的娓娓道來。
胭脂雪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不禁懊惱自己還真是多事,這些奴才照看那個傻子這麼些年,哪裏會有紕漏,便不耐的揮了揮手,“你去吧。”
“是。”秦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
瞬間沒了賞花的興致,胭脂雪也覺身心確實累的緊,便抱著小白,往後院的新房踱步而去。
沒想到,剛一回到新房,還沒坐下喝口貼心的大丫鬟流蘇遞上來的茶水,便有小丫頭來報,“王妃,五皇子上門來恭賀王爺王妃新婚。”
胭脂雪緊了緊剛到手上的青花瓷杯,垂眸吹拂起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沒有半分的情緒,“轉告五皇子,本王妃已經歇下了,請改天登門拜訪。”
對於這個五皇子燕陌,她終究是有愧疚感的,但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更是叔嫂有別。
現在,還是能避嫌則避嫌,能不見則不見的好,免得落人話柄。
小丫鬟沒想到王妃竟然假意推辭,有些不解的躊躇在那兒,畢竟那可是皇帝現下最寵的皇子,她可不敢去睜眼說瞎話……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稟了五皇子。”流蘇不悅的嗬斥一聲。
小丫鬟打了個激靈,求救的看向燕王妃,卻不想,燕王妃睨向自己的眼睛冰冷的可怕,這才哆哆嗦嗦的一邊稱是,一邊退了下去。
“看來,這府內府外的奴才,都還沒習慣有個女主子呢。”輕呷了一口杯中清茶,胭脂雪似笑非笑道。
流蘇和屋裏的幾個婆子聽到這話,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是流蘇反應快,當下便垂首恭敬道:“怕是要辛苦王妃該整頓一番王府了。”
屋內的其它婆子和丫鬟也開始紛紛附和,“是啊是啊,王府是該整頓了,怕是要辛苦王妃了……”
胭脂雪讚賞的瞥了一眼流蘇,“今兒個我確實累了,整頓之事,還是明日再說。”
“是。”流蘇關切的再問,“王妃現下,要不要沐浴更衣,再用些午膳?”
“也好。”胭脂雪點頭,遂撫了撫懷中小白的柔軟皮毛,“也去為這小家夥準備一盆溫和點的香湯,記住,要撒上些茉莉花瓣,午膳就給它備些烤鹿肉。”
流蘇看了一眼聽到要洗茉莉香湯還有鹿肉可吃而雀躍的在王妃懷裏鑽來鑽去的六尾白狐,目光雖然驚奇,嘴角卻不禁微抽,“是……”
城北破廟。
也不知道痛昏了幾次,好像在地獄裏來回了幾次,躺在血泊裏的水玲落奄奄一息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伏在自己身邊哭的像個淚人兒的青禾,沾血的櫻唇艱難的闔動,“孩……孩子呢……”
“小主……”青禾泣不成聲。
水玲落虛脫的眸光攸的一利,手指緊緊拽住青禾的手臂,像要吃人的修羅,“那些……該死的賊人……在哪在哪!胭脂雪那狐狸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