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燕卿,子卿……提及他,令胭脂雪心髒不由一陣揪痛。
燕卿把她視為平生唯一的知己,而她卻為了燕煜這樣的無情禽獸,陷害燕卿,讓燕卿含冤入獄,被剝除廉王爵位,到現在,還被幽禁於府中。
“是。”吟風小心翼翼地接過字條,目露疑色,“隻是吟風不解,師傅為何不直接打擊太子,而是要將矛頭轉到胭太傅的身上?”
胭脂雪輕笑,笑聲充滿自嘲,“這些年,燕煜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你可知道,若你想拆除這樣一座牢固的堡壘,需要從什麼地方著手,才是最穩最妥的?”
而他燕煜之所以成長的這麼快,這麼牢固,她這個自作多情的賤女人,絕對屈居首功。
“師傅的此番動作,就是要從燕煜的根基開始,逐一瓦解,各個擊破?”吟風常年跟在水玲瓏的身邊,故而受了不少的熏陶,對於朝廷國事,自是能理解一二的。
胭脂雪遞給吟風一個激賞的眼神,“沒錯,隻有太子黨一倒,那燕煜自然就成了空頭元帥,再多的手段,也不能……”
“玩具娘子!你在哪裏?”園林假山群外,忽然傳來燕楚焦急的喊聲,語氣裏,明顯還帶了哭腔。
“師傅!”聽聞聲音,吟風立即護主般本能站起了身擋在了胭脂雪的身前,渾身充滿了戒備。
胭脂雪很滿意吟風的本能反應,因為這足以證明,吟風把她這個師傅是放在了心裏的,於是輕聲啟唇吩咐,“無礙,這是燕王的聲音,你先去將為師交予你的事情處理了再來見為師罷。”
“燕王?”吟風神情恍惚的喃喃了一句,然後回轉了身,抱拳拜別胭脂雪,“吟風告退。”
“去吧。”胭脂雪伸手替吟風撣了撣肩上的落葉,一揮小手。
吟風微微一震,緊忙垂下了飽含太多情愫的眼,先是姿勢恭敬的倒退了幾步,隨後才轉身,使用輕功縱身離開。
可剛一轉身,吟風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又扭頭看向了胭脂雪,眼中含恨,“師傅,那水玲落要不要?”
說著,他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為師的好妹妹如果就這麼死了,這盤棋,還怎麼有趣呢。”胭脂雪搖了搖頭,紅唇微翹,“你隻管做為師吩咐的,其它之事沒有為師的命令,你決不可輕舉妄動,更不可讓燕煜發現端倪,東宮以後的風吹草動,為師還指望你來獲悉了。”
“是。”吟風聽令後,這才轉頭,縱身躍進了漆黑的林子深處,與黑暗融為了一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想到吟風前腳剛走,這處林子便傳來悉悉索索幾聲,很快,就從竹林外,跌跌撞撞進來了一個人。
聞言,趕緊將六尾銀狐藏進寬大的袖子裏,胭脂雪剛一轉身,一眼便看見了滿頭枯葉,一身白衣被樹枝勾破,一張玉臉上也添了幾道血痕,手裏還提著一隻搖搖晃晃破爛紅燈籠的男子,“王爺,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