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轉念一想,既然讓燕楚把府邸建造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於是,便建了這瓊樓高台,正大光明的觀察著燕王府裏每一天的舉動。
雖然小事未必觀察得到,但燕王府一旦有什麼大的舉動和異動,東宮必定是第一個知道。
“殿下,是燕王妃。”影將寬廣街道上看到的那抹策馬而來的豔紅身影看的分明,回身對燕煜稟報道。
“胭脂雪?”燕煜眉角一挑,滿布陰翳的眸底亮起一絲興趣,便緩緩走向圍欄,接過影遞來的望遠鏡,倚欄眺望。
透過望遠鏡,燕煜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策馬揚鞭,一身紅裳獵獵飛舞,滿頭鳳尾步搖隨風搖曳,妝點上了新娘妝容而更加豔麗絕倫,比那藍天上的驕陽還要奪目三分,姿態颯爽,骨子裏的傲氣狂狷,氣勢逼人的胭脂雪。
宛若撲火鳳尾蝶般的絕豔淒美,猶如傲視蒼穹火鳳般的狂妄不羈,這一剛一柔,剛柔並濟,毫無半點違合感,令她美的特別,美的耀眼非凡。
一眼,就已令燕煜心頭震顫,滿臉密布的陰雲褪卻,嘴角緩緩上揚,濃黑到發紫的眸,浮出貪婪的欲望之色,“好一個獨一無二的美人,胭脂雪……”
發出一聲喟歎,眼睛一眨不眨,似視線全被那抹豔紅奪走,“影,你說,既要不殺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又要讓她乖乖的聽話閉嘴,本宮該如何做,才好呢。”
“占有她。”影不假思索的道出觀點。
“很好!”仰首一笑,燕煜不舍的挪開了望遠鏡,隨手丟回給身旁的影,轉身,大跨步的朝樓台下走去,陰翳盡褪的眼底,盡是誌在必得的狩獵光芒,“奪走堂堂燕王的妃子,這個遊戲,一定會很有、意、思……”
彼時,已經大刺刺的策馬到了燕王府前的胭脂雪,籲了一聲,勒馬停步,藍眸冷淡看向燕王府高掛的燙金字匾額。
府門前的兩個守衛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揚了手中兵器阻攔胭脂雪,“大膽,何家女子,竟敢闖我燕王府邸!”
胭脂雪是個還沒進門的新妃,燕王府人自然都不識得。
“燕王妃。”胭脂雪並不惱怒,紅唇微抿,冷漠的報上自己現在這個新的稱號。
若是自報別的家門,這些守衛定是要將人給趕出去的,哪怕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可現在一聽胭脂雪說自己是燕王妃,再看胭脂雪身上那耀眼且價值不菲的喜服,他們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的傻愣在當場。
就在這時,頭發花白卻是神采飛揚的管家模樣的老人負手而來,連忙嗬斥一聲,“住手,還不叩拜王妃!”
四個守衛一聽是秦管家的聲音,一時有些驚愕,再聽清了秦管家話中的字句,這才趕緊收了手中兵器,單膝跪到了地上,朝胭脂雪垂首抱拳,“叩見王妃!”
大概是當過兵卒的緣故,四人的聲音相當的洪亮。
“王妃,是老奴管教不嚴,還望王妃恕罪。”已經大步跨到了門前的秦管家對胭脂雪抱拳施禮道,並無半點不敬,也是不卑不亢的。
“他們不曾見過我的樣貌,懷疑是正常的,有這樣的防範意識沒什麼不好,又何罪之有呢?”胭脂雪大方笑言,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多謝王妃體恤。”秦管家直起了硬朗的身板,偏頭掃了一眼身側跪地的四個守衛,“還不快謝過王妃。”
“多謝王妃。”四個守衛謝過後,便起了身,繼續目不斜視的看守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