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我想你是誤會了。”見燕陌如此言之鑿鑿,深情似海,胭脂雪雖心有不忍,嘴上卻字字如刀,藍眸如冰,“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與你私奔,那是因為我不是個蠢女人,我要錢要權,我要衣食無憂金雕玉砌的生活,我要一個有權有勢的夫君,而這些……”
言及此,冷冷將燕陌扣住自己雙肩的手甩開,“如果跟你私奔,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
如果以燕陌所說的這些所謂的不能連累胭家,為了他好的理由來搪塞,讓他對自己念念不忘,倒不如把自己說成無情貪慕虛榮的壞女人,讓他看清自己,繼而失望絕望,斷個一幹二淨。
隻有這樣,對彼此,都好。
然,燕陌卻不相信的搖頭反駁,“不,你是騙我的,你在胡說!你明知道,嫁給大皇兄是會死的,你怎麼會傻到還要嫁給大皇兄!”
好戲看到這,雖胭脂雪的答案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燕楚不禁笑的極其譏誚,“本王這傻弟弟,怎麼就這麼天真,同這個女人好了兩年多,竟然一點都沒發現,她會武。”
而且不但會,還會的都是上乘絕學,尤其,是音殺。
有這樣深不可測的技藝傍身,她自然不怕,自然會認定嫁給他燕王,絕不會像其它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一樣慘死。
花想容頗為認同燕楚這個觀點,不住點頭,“是啊,雖然這五皇子一向生性風流素愛美人,但這心眼實,為人太過灑脫不羈也是真。”
“那我告訴你,即便死,寧可死在繁華玉砌的燕王府,寧可帶著燕王妃一稱去死,我也不要同你去過東躲西藏生不如死的貧賤生活!聽懂了?”胭脂雪不耐煩的甩下這句話,便繞過燕陌,走向了燕陌來時騎的汗血寶馬。
似承受不住打擊,燕陌腳步踉蹌倒退了一步又一步,像是魂魄被抽離了幹淨,隨時都會摔倒到地的木頭人。
幹淨利落的一躍,翻身上馬,胭脂雪姿態熟練的勒緊了韁繩,雙腳踏上了青銅馬鐙,“吉時快要過了,我想,將這寶馬借給皇嫂一用,五皇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冷淡的說完,根本就不等燕陌的答複,便一甩韁繩,策馬揚塵而去。
直聽到馬蹄聲響徹空曠的街道,漸漸遠去,方才如夢初醒的燕陌猛地轉身,失心瘋了一般,跌跌撞撞的竟徒步追趕馬匹,“不要,胭脂不要去,不要嫁給大皇兄,不要……”
眼看結局演變至此,燕楚那渾身的戾氣,竟奇跡般的消失了,望著燕陌狼狽追馬的樣子,還頗為神清氣爽的撣了撣衣袖,佯裝不滿的斜了花想容一眼,“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阻止燕陌那兔崽子,要是誤了本王新王妃的拜堂吉時,或是拜不成堂,本王就拿你試問。”
“啊?”花想容有些莫名其妙和驚詫,“王爺您真的要娶胭脂雪這個殘花敗柳?”
“少廢話,叫你去你就去!”這次是真不悅的燕楚直接一腳將花想容從窗戶踢飛了出去,隨後,自己也翻身躍出了茶樓二樓,身形閃動如鬼魅般直奔燕王府。
燕王府對街,隻隔一條大道的東宮,瓊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