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勞動力幹起活來都比較賣力,莊風也不例外。幾個站在一旁閑聊的人對此卻不甚滿意,不時地惡言惡語催促著。眾人當然是習以為常,默默地拋灑著汗水,加快了腳步。
貨船緩緩下沉,不到半個時辰,這艘貨船便滿了,又有一艘貨船靠了岸。眾人不能停歇,繼續幹活。
趁著幾個管事的人悄聲議論,莊風偷偷地停了一下,喘了口粗氣。在擦汗的工夫,莊風發現馬車上有根竹釘漏了出來。莊風靈機一動,順手將竹釘拽了出來。
在貨艙裏放箱子的一瞬間,莊風趁著環境陰暗,無人注意,悄悄地用竹釘在油紙上方紮了個小眼,微微的腥氣便冒了出來。莊風弄不清楚裏麵會是什麼東西,卻已經沒有機會繼續拖延下去,他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再次來到船艙的時候,莊風多用了一些力氣,將油紙上的眼紮得更大一些,終於看到了裏麵的液體,竟然是粘稠的血液!怪不得這麼腥,也怪不得他們會用油紙將它包起來,畢竟運送這麼多血液也太過驚世駭俗,必然會引起人們的議論和官府的注意。莊風疑雲頓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並且從哪裏弄來這麼多血液。不過,此時莊風也不敢肯定這便是人血。顧不得不想,莊風便被後麵的人催促起來,隻能繼續幹活,可是他一探究竟的心思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臨近中午,眼看就要將一百多輛馬車的箱子全部裝上了貨船,岸上負責押運的幾個人明顯地鬆懈下來。勞動力們出了一上午的力氣,眼看就要熬過來,而且有一頓免費的午飯,幹勁再次高昂起來。有幾個人就是在小跑著前進。莊風慨歎,還是這裏的人實在。要是換一種性格,估計大家都是出工不出力,搬到下午也搬不完這麼多東西。
在這個過程中,莊風一直都在尋找著機會。終於,看到馬上就要收工,負責監督的人都鬆懈下來了,船上的看守船艙的人也去船頭上小便去了,莊風慢吞吞地放下木箱,趁著眾人不注意,鑽進了船艙裏一堆雨布下麵。
那人小便完畢,重新來到船艙,隻是點了點箱子的數目,和岸上的人通報一聲,便走出去拉上船艙得蓋子便起航了。
感受到船體輕微的搖晃,耳貼在船壁上,能聽到水流的聲音,莊風確信貨船出發了。又等了一會,四周沒有動靜,莊風小心地從雨布裏鑽出來,在黑暗中又仔細地檢視了幾個木箱子,發現裏麵都是用油布裹著血液。
莊風沒有再繼續做什麼,盤膝靠在船上,開始閉目養神,思考對策。
外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莊風凝注心神,仔細地傾聽。
“二師兄,你說我們這次和瑤仙宮、黑衣門合作,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問過師父,卻被斥責了一番。”
“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當年青家的東西。許老爺子的壽宴上,那個叫‘青艾’的小女孩被我們抓住後,青家的寶藏就基本掌握在我們長春宮的手裏了。之所以和瑤仙宮與黑衣門合作,是因為當年青家破敗的時候,瑤仙宮拿到了青家的鑰匙,黑衣門則掌握著讓小女孩身上的藏寶圖顯現的方法。咱們三家合作,是各取所需。”
“那咱們這次運的這些人血、狗血、雞血、驢血等等血液,都是給黑衣門用的了。可是,咱們從哪裏弄來這麼多血?要說動物的血還好辦,可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