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五分,北有閔紀,南有朱弦,東有明杞,西有鍾離,表麵上,四國從屬於鄭朝,實際上,四國均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但都礙於立國之初的國訓而隱忍不發。
鄭朝,都城朝歌,位於青鸞大陸的東南處,即兩個強國朱弦和明杞之間,當今皇帝正處弱冠之際,本是大展身手匡扶鄭朝的好年紀,不料他卻是個得了瘋癲病的“癡兒”,那病一個月發作一次,發作時神誌不清,眼神呆滯,胡言亂語,口吐白沫。在不發之時,那皇帝也是不務朝政,迷戀馬球。朝政於是把持在攝政王和太後手中。按理說,癡兒是不能做皇帝的,但在嘉尚四十二年秋,明宗皇帝猝死,由於正值壯年,太子未定,又加之皇室血脈單薄:大皇子因謀逆罪於嘉尚三十九年處死,二皇子無心朝政早於嘉尚三十七年出宮遊曆江湖,至今未歸。於是,皇位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有病的三皇子身上,三皇子,即當今聖上——昭欽帝言意之。
——含元殿,早朝此時,言意之正歪坐在龍椅上,手裏捧著馬球,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皇上,臣有本奏。”隻見一年過半百,兩眼迸發精光的老人緩緩走出百官之列。
“準奏準奏,你倒是快點啊,我還要打馬球呢!”皇帝不耐煩的揮手。
“皇上,任何人麵前,你都該自稱朕。”一個慵懶透著威嚴的聲音從偏閣珠簾後傳出。
“母後說的是,大理寺卿有事就快講,朕還有要事要辦。”
那大理寺卿麵露不屑,嘴角輕挑,扯出幾絲嘲諷的笑,但還是維持著畢恭畢敬的口氣,“據大理寺,刑部的聯合排查,今已正式查明先帝的死因。”
頓時,百官沸騰,一陣清脆的珠玉碰撞之聲響起,身著緋羅蹙金朝服的太後疾步走出珠簾不待皇帝開口,急聲道“是誰?竟敢謀害先帝!”
“先帝死於容華殿,首次搜查時,並為發現任何明顯毒物開始老臣也以為凶手並非容華殿之人,可再次搜查時,幸得臣手下一得力侍衛發現麗太妃(容華殿主事)所圖丹蔻散發異香,為保險起見,臣將丹蔻送與禦醫院,經禦醫一致鑒定,該丹蔻中含有大量桑羅。”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議論聲“桑羅可是劇毒之物啊,一丁點兒滲入皮膚,那就立馬斃命啊!”“是啊是啊,桑羅原產於鍾離,麗太妃又是鍾離翁主,又加之近年來鍾離為朝貢一事,屢次與我大鄭發生摩擦......”
“那照大理寺卿所說,凶手就是麗太妃了?”這次開口的卻是攝政王言雲清,他聲音不大,卻讓朝堂驟然安靜了下來。
“正是。”“來人,替哀家把那個毒害先帝的賤人拿下,壓入天牢,聽候發落。另外,發現毒物的那名侍衛立了大功,哀家準備提他為京畿副統領,皇上可有異議?”
“母後做主就是。”那皇帝頭也不抬,顧自玩著手中的馬球.
“那如此,承旨司,擬旨罷。”
——三日後,乾寧宮
太後側臥於貴妃榻上,頭枕著攝政王的腿,“你說那侍衛還真有點兒能耐啊,我正準備把那事指在那賤人頭上呢,他這一著,倒省了我不少心呢!”她邊說邊把那剝了殼的荔枝喂進言雲清嘴裏,又接著道“哼!麗太妃被專寵的那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呢,我派人查了一下,那侍衛的姐姐以前在麗妃宮裏做事,一天做了錯事被麗妃杖斃,那小子是借著先帝的死因給她姐姐報仇呢!那賤人隻要跟先帝死因沾點兒邊,不死也難了,嗯,真是大快人心啊!”
“但你封那小子為京畿副統領,不會太明顯了?”言雲清撫著太後的鬢發柔聲道。
“人家隻是看你缺人手,想劃個仔細聰明之人給你,再說了,鍾離於你,還有一箭之仇呢,我明明是在幫你,你還怪起我來了!”太後嬌嗔。
“好好,我錯了,我不怪你,我補償你還不行麼?”兩人正欲親熱,門卻被丫鬟蘭敏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