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感到很冷,很冷,冰涼涼的,之後,那種溫暖越來越淡,漸漸消失了,渾身上下都很冷,好像突破了什麼,但就是不知道,隻能被動感受身體周圍的變化,暖意消失,那股冰冷冷的感覺卻很重。
······
在孩子們喊叫下,兩百米外的大人們終於感覺不對勁了,有斷斷續續聽到“有人落水”聲,幾個人連忙站起來,快速向這邊跑來,路上見到幾個孩子正往這邊趕著,邊跑邊問,才知道小汪皓落水了。沒問原因,幾人快步的跑著,先把人撈出來再說,其他的不管。這麼冷的天,還穿著小棉襖落水,隻會沉得越快,希望孩子會遊泳,這樣能堅持久些。
到了人群旁,扒開擁擠的人,兩個水性好的,習慣性的去脫衣服跳下去,被旁邊老人看到了,直接嗬斥道:“還脫什麼,直接下去救人!等脫完了人早就沉底下了”
“噗通”
“噗通”兩聲,穿著衣服直接跳進孩子指的河裏,忍著刺骨的河水,下潛河底去,兩三米的河溝,對於兩個大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小汪皓來說,卻是致命的。從掉下水,到他們趕來跳下去救人,已經快兩分鍾了,小汪皓又不會遊泳,隻在水裏撲打沒多久,就沉下去了,雖說剛沉一會,但很容易致命,孩子的體質可不能與大人比較,這麼刺骨的河水,連大人都受不了,何況在水裏待了快兩分鍾的八歲孩子。平時兩分鍾沒什麼,可是現在兩分鍾,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時間過去了‘好久好久’,一個人冒頭了,不過‘兩手’空空的,之後又鑽進去,緊接著另一個也冒出來,很慢很慢,胳膊裏夾著什麼東西,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小人頭,正是剛剛被推入水的小汪皓。
在岸上人幫助下,三人都拉上去了,把小汪皓放平在地,簡單地按了按他的肚子,吐出幾口水,直到沒吐為之。脈搏還在微弱的跳動,應該沒什麼大事,一個大人把外套脫下來,給小汪皓裹著。
“走,走,剛快回去。建軍、洪亮你倆也快點回家換身衣服,別弄感冒了,孩子我們看著。”一個有經驗的中年人說道。
這時又有人擠了進來,女孩看到在王叔懷裏的弟弟,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上前拉著弟弟的手,哭喊著。人群很快讓開了路,王叔抱著小汪皓,快步的走向汪倩家,汪倩在後麵跟著。建軍、洪亮也連忙跑向自己家換衣服,實在太冷了,在水裏感覺還不是太冷,一上來,有點風刮著,冰冷冷的,很難受,回去不喝兩大杯開水是不行了。
······
小汪皓感覺越來越冷,身體本能的縮了縮,腦袋裏很熱,仿佛什麼也不知道,除了腦袋熱,身體很冷很冷。他很懷念剛才溫暖的懷抱,那些溫馨的話語,還有姐姐陪伴著自己,哪怕睡著了,姐姐也在陪著自己。
外麵很吵很吵,嗡嗡叫,一點都不想讓他睡覺,小汪皓很氣惱,很氣惱,腦袋越來越熱,很想開口說話,製止他們的爭吵聲,讓自己好好睡一覺,可是就是睜不開眼睛,外麵的聲音也聽不仔細,隻感覺很亂很亂,亂的自己睡不著覺······
模模糊糊好像聽到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也不知道是想的,還是聽到的,很亂。很像剛才姐姐喊自己睡覺的聲音,遠遠地,虛無縹緲。
“你想幹什麼······”
“那麼小就這麼凶······”
“你到底想些什麼······”
“滾,滾的越遠越好······”
“別讓我見到你······”
“你作死啊······”
“你給我去死······”
聽到了幾句,或想了幾句,感覺腦袋越來越熱了,身體也很涼,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隻想徹底的好好的睡一覺。
汪倩在弟弟還沒回家時候,直接跑到離家有一路之隔的猛子家,破門大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有這麼凶悍的一麵。隻有兩個孩子在門口,一個正是自己聽別人說的把弟弟推進河裏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猛子,另一個是助紂為虐的強子,都是這兩個人幹的好事,害的弟弟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強子感覺挺倒黴的,家裏人都出去了,門沒開。自己和弟弟做的事又太過分,隻能忍著聽麵前女孩的各種辱罵,同時手抓住弟弟,不讓他有什麼過分舉動,他可知道這個弟弟是什麼樣子,不能在出什麼事了。
汪倩罵了一會,沒人回應,感覺也沒意思,心裏又擔心自己弟弟,急急忙忙回去了,弟弟還等著自己照顧呢。